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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敬启，致亲爱的阿坚 (第1/3页)
旁边苏威紧握着拳头，不敢看杨坚从未有过的震怒神情——倘若她能劝阻伽罗，或者将伽罗的异常告诉殿下，倘若她没被彭程干扰，自神幔下救回伽罗，倘若……/p
然而不会有倘若，独孤伽罗走了，如她所猜测、担心的那样，只留下暴怒失望的杨坚。/p
她缓缓跪地，想说是属下失职，喉咙却是干涩，吐字艰难。/p
杨坚仿若未闻，赤红的双目盯着那袭披风，于震怒中寻到些许理智，哑声道：“她走了多久？”/p
姜琦惊恐之下，声音微微颤抖，“没有太久……”/p
杨坚猛然收拳转身，大步出了客栈。/p
问都不必问了，独孤伽罗那样会隐藏，没在姜琦这里留下痕迹，即便问伙计她的去向，必定也是假的！/p
客栈门口三匹健马犹自喘气，杨坚黑鹰般飞扑上马，不发一语，窜出街市。/p
裴矩不放心，叫苏威护送姜琦回去，当即追过去，纵马紧随。/p
镇子不大，骑马疾驰片刻，便已横穿。/p
杨坚在官道上疾驰，已是后晌，踏青完的人们陆续回家，三三两两的相伴同行。他的目光如同猎鹰，搜寻两侧可能留下的痕迹，没有一丝一毫的收获。回想伽罗可能逃往哪里，却是头绪纷乱。/p
她煞费苦心地去了铜石岭，必定是想在承寿寺脱身，会不会还去那里？/p
杨坚纵马疾追，却终在一处岔路口驻足。/p
怎么可能再回铜石岭？她考虑的那样周全，哪会想不到，在承寿寺突生变故后他会安排人手盯着？她既然有意离开，就不可能自投罗网。/p
浑身的力气像是被陡然抽离，连同那股怒气也被风掠走。/p
杨坚松了缰绳，在健马缓缓止步后，茫然四顾。/p
青山碧水，红叶灼烧，目光所及，都是登高后笑语还家的人。/p
可他，欢欣而来，却只能孑然回去。/p
伸手入怀，触及温热的玉佩——那是母后的遗物，当年佛寺救下伽罗时，落入她手中，后来又被他以故人已死的借口骗回来。原打算今日登高，将此玉佩送给她，以示决心，她却不告而别，突然离开，没留半点痕迹。/p
是因果循环吗？他骗过她一次，所以今日，她也狠狠骗回来。/p
杨坚立在马上，看着红日一点点西倾。/p
郊野的风愈来愈冷，飒飒地卷起满地黄叶，飘入道旁的农田桑陌，水渠树林。/p
不远处裴矩驻马，瞧见那微微塌陷的脊背，不忍上去打搅。/p
跟随在杨坚身边十几年，他们是最可靠的君臣，也是最知己知彼的朋友。幼时顽劣桀骜的皇家骄子，在母后亡故、兄长被害后彻底转了性情，变得沉郁冷肃。/p
从独孤伽罗住进建章宫开始，杨坚眼底的寒冰才渐渐融化，性情稍稍回转——会出神、会打趣、会护短、会带上温和笑意，甚至今日游山，还破天荒地在侍卫跟前一展射猎身手，恢复几许昔日的意气风发。/p
然而此刻，他孤身站在官道上，素来挺拔的脊背微微塌陷。/p
他远远看着，不敢搅扰，许久之后，才见马背上的人重拾缰绳。/p
墨色的衣袍被秋风翻起，杨坚骑马回身，缓缓行来，脸上除了沉肃，再无他物。/p
经过裴矩身边时，他才沉声道：“铜石岭的事，你去处理。”/p
说罢，抖动缰绳，飞驰离去。/p
杨坚回到建章宫，已是暮色四合。/p
裴矩等人都还没回来，左右春坊的所有官员皆得休沐，唯有左右监门卫勤勤恳恳、尽忠职守。他神色端肃如旧，不见半点水波，骑马进去，直至宽敞的甬道将尽，才恍然回神，弃马步行，渐至建章宫外。/p
甬道两侧，侍女嬷嬷正在点灯笼，昏暗微弱，在暮色中没半分光亮。/p
他罔顾跪地行礼的众人，抬步进入里面，两侧偏殿里灯火通明，侍女忙着将几盆菊花搬往廊下，见了他，齐齐跪地。/p
杨坚盯着门扇紧掩的正殿，声音略微僵硬，“华裳呢？”/p
“回禀殿下，华裳今日外出采买东西，尚未归来。”/p
当然是不回来了，杨坚自嘲，冷着脸动了动唇角。独孤伽罗能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脱，华裳无足轻重，出去买东西时溜走，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那间正殿是伽罗日常起居所用，因从前有长命锁，便立了个小小的规矩——没有她和华裳在，旁人不得轻易入内。/p
所以此刻门扇紧掩，也未掌灯。/p
杨坚步上台阶，推门入内，里头桌椅茶具整整齐齐，一如往常。/p
他也不必点灯，在暮色昏暗的屋中站了片刻，扫过屋中陈设，不见半点异常。甚至他先前命家令寺送来的那些首饰，也都完好无损的封在锦盒中，整整齐齐摆在博古架。/p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手指扫过桌案，像是残留她的气息。目光落在那金碧辉煌的灯架上，仿佛还能看到她盈盈立在旁边，灯火辉映下娇美如玉，偏头浅笑，递来一杯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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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敬启，致亲爱的阿坚 穿越之独孤皇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