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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0章 菩萨都知道 (第1/3页)

    岳华应命，抱剑走至伽罗身边。伽罗暂且告退，正欲同岳华离开，却见裴绮忽然起身。/p

    “这附近还有佛寺吗？”她瞧着伽罗，神情中稍带点意外惊喜。/p

    伽罗只好颔首，“有座古寺，只是香火不盛——姜姐姐有意同去吗？”/p

    “正巧，我也想去进香，求个签回去。难得出来一趟，不如咱们同行，正好做伴过去，散心赏景。这儿没有旁人打搅，应当很好。”裴绮含笑走过来，看向祖父姜瞻，意似征询。/p

    姜瞻并未阻止，只道：“山路难行，多带几人。”/p

    裴绮应命。/p

    席间除了姜瞻，另坐着杨坚这尊大佛，裴绮不能怠慢无礼，遂向杨坚施礼，裙角在山风中摇曳。她自幼养在高门，彼时姜瞻的权势虽不及如今显赫，在朝堂中也有一席之地。书香翰墨的府邸家教甚好，她生得体态端庄，又没少跟高门贵女、皇亲国戚往来，这般盈盈行礼，姿态仪容，着实无可挑剔。/p

    杨坚端坐正中，当着姜瞻父子的面总不能无动于衷，只稍稍点头，便垂了眼皮，去取盘中糕点来吃。/p

    裴绮也不介意，回身嘱咐妹妹们歇会儿，不可胡闹，便叫了两个仆妇丫鬟跟着。/p

    伽罗很乐意跟她同行，好叫杨坚不起疑心，遂结伴前往。/p

    这一带道路还算平整，秋日高爽天空下，满目朗然景致，令人心旷神怡。两人观玩山间风景，谈及附近景致、近来京中趣闻，旁的关乎杨坚的事情一概不提，氛围倒也算融洽。/p

    伽罗跟裴绮自相识至今，见面唯有三次。头一回是建章宫的一道洞门外，宁远公主风风火火的去找杨坚时撞见她，是裴绮出言解围，带走宁远公主，令伽罗颇为感激。第二回 见面是仪秋宫，两人没半点接触。第三回则是建章宫的清思园，才算是说了几句话。/p

    伽罗对于裴绮的印象并不坏，至少比起长姐傅姮，裴绮的举止更像是个宽柔体贴的长姐。即便知道裴绮盯着建章宫皇后的位置，但就她目下的言行举止，伽罗并不觉得反感。/p

    是以这一路走得还算愉快。/p

    到得承寿寺，里头知事僧合掌行礼，引二人往大雄宝殿去。/p

    裴绮真是来求签的，进香过后，专门求了支签，在仆妇丫鬟的陪伴下去寻方丈解签，请伽罗和岳华殿外稍等她片刻。/p

    伽罗自无不允，点了香跪在佛前，抬头瞧着庄重慈悲的佛像。闭上眼睛，在心里虔诚的许愿——/p

    愿杨坚身体康健，万事安好。/p

    愿杨坚稳定朝政，得遂志向。/p

    愿杨坚寻得所爱，余生圆满。/p

    心里像是有些酸涩隐痛，想着他的身影面容，却又觉得欢喜。/p

    伽罗跪地叩首，缓缓起身进香。/p

    出了大雄宝殿，站在佛殿前，周遭萦绕淡淡檀香，庭中槭树悦目，远处山峦起伏，可以看到杨坚所在的那片空地，隔阂一道山坳，人影绰绰。他端坐着的姿态却仿佛近在眼前——沉肃的眉目，挺拔的身姿，明明跟姜瞻谈着国事，看着她，却总会添一丝柔和。在她提出要单独进香时，甚至带了担忧，除了安排岳华陪同，还让刘铮带人远远跟着。/p

    他察觉了吗？伽罗不知道。但这是难得的时机，不可废弃。/p

    别离在即，心中有愧疚歉然，有失落留恋，甚至觉得遗憾。那是种从未有过的滋味，险些让她生出些动摇。甚至连脚步都沉重起来，像是带着镣铐，承载了半年来满满的记忆，承载着对杨坚的感激、亏欠。/p

    原来转身离去，并不如想象中那样轻而易举。/p

    但路就在跟前，绝没有犹豫退缩的道理。/p

    伽罗双手在袖中握紧，将那缭绕的烟雾盯了片刻，平复心绪，继而看向身侧的岳华，“岳姐姐，我有些疑惑想单独问问寺里高僧，劳你在此等候片刻。”/p

    “我陪姑娘同去吧，殿下吩咐了，需护着姑娘安危。”/p

    “这么小的佛寺，能有什么危险的事。”伽罗一笑，对着岳华稍待审视怀疑的目光，不闪不避，“放心，我说过，不会做有负殿下的事。”/p

    岳华沉默。/p

    当了数年侍卫，孤身走过北凉到京城的千里路途，她素来警觉敏锐，伽罗今日的些许异状并不能瞒过她的眼睛。何况一路走来，原本无事，到了这承寿寺中，不知为何，她总有种感觉，仿佛有人在暗中窥视，欲图不轨。/p

    但伽罗的要求实在难以反驳，何况杨坚的命令只是保护而不是监视，岳华也不至于寸步不离地盯着，徒增罅隙。/p

    她犹豫片刻，终究收回目光，朝伽罗抱拳，“殿下还在等姑娘回去，还请尽量别耽搁。”/p

    伽罗颔首，自入殿内，绕过那尊庄严慈悲的佛像，往后殿去寻僧人。/p

    殿外，岳华瞧着伽罗隐入佛像之后，按捺住了追上去的冲动。/p

    这佛寺处得偏僻，少有人至，今日京城众人皆扑向名山名寺，更是冷清，除了伽罗一行，不见半个香客。她抱剑站在殿前，觉得伽罗应当在谋划什么，没有真凭实据，终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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