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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2章 敬启，致亲爱的阿坚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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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边有东西在拱他，杨坚低头，看到那只叫阿白的拂秣狗蹲在那里，低低呜了一声。/p

    杨坚躬身，伸掌去捉它，阿白比从前长大了不少，一只手几乎握不住，只能伸了双臂，将它捧起。柔软的白毛触手温暖，那双眼睛里最初的畏惧无辜尽数褪去，代之以机灵大胆，甚至还伸了舌头，他的手背。/p

    ——像极了她的变化。/p

    蓦然想起伽罗画的那副紫藤下阿白午睡的图画，杨坚转而入内，在她惯常读书作画所用的长案上，看到那副绢画。/p

    案上笔墨纸砚和书籍都已不见，唯有那副图画显眼，于昏暗天光中，孤零零的压在镇纸下。/p

    杨坚快步上前，将阿白丢在案上，看到镇纸下还有一封书信，墨山堂的松花信封，火漆封着，旁边是她秀气的蝇头小楷——/p

    殿下殿下亲启。/p

    京城东南边, 胡汉杂居, 商铺林立。因各地往来的商人多就近居住, 贩卖南北各地珍藏奇货，生意颇为兴隆。平常虽少有高门贵女来挑选首饰衣裳, 却常有公候府中的买办往来，赶着马车，买走种种日用陈设的货物。/p

    永平街起头的便是一家两层阁楼，里头专卖从北边贩来的皮毛, 门面宽敞，内里豪奢。/p

    伽罗赶着天黑前, 夹杂在登高回城的人群里，从东边进城, 骑马行至此处, 瞧清了上头的牌匾，这才翻身下马。/p

    这一带没有歌坊酒肆，商铺门关得早，伙计正在上门板。/p

    见了伽罗, 那伙计便笑眯眯的招呼，“这位姑娘, 店里已打烊啦, 您明儿再来？”/p

    “我找你们东家。”伽罗递上一枚商徽。/p

    旁边大伙计接过来一瞧，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原来是贵客，您请进, 请进。”哈着腰请伽罗进门，让旁的人继续上门板，却带着伽罗穿过后头的门洞，进了店后面的院落。这院子颇为杂乱，四面皆是房屋，应是当了库房和伙计住处，院里也堆着不少箱子。/p

    穿过后头的绿漆门扇，眼前豁然一亮，满目森森翠竹掩映下，两层的阁楼雕饰精美，旁边还有个水池，临水建了戏台，颇为宽敞。院里灯火通明，几名仆妇正往屋里搬水，那伙计叫住其中一名，“杨姑姑呢？”/p

    “在里面呢。”那仆妇当即进去，请出个四十余岁的妇人来。/p

    那妇人满身绫罗，长得也富态，匆匆出来，一眼就瞧见了伽罗。/p

    那伙计忙道：“杨姑姑，这位姑娘要找东家，手里拿着这个。”说着，递上商徽。/p

    杨姑姑接过，瞧了一眼，当即道：“姑娘里面请！”说着，挥退仆妇伙计，陪着伽罗进了那阁楼。里头亮如白昼，伽罗一眼就瞧见了满面焦急，来回踱步的谭氏，和旁边同样焦急的华裳。/p

    “外祖母！华裳！”她一把掀开帷帽，长长松了口气。/p

    谭氏满脸焦急霎时转为欣喜，同华裳一道迎过来，“伽罗！你不是……快快，先喝口水。”她自将桌上的热茶递给伽罗，“承寿寺那边的事儿报过来，真是吓死我了！”/p

    伽罗喝了半杯茶，莞尔一笑，“我也没想到会有那变故，醒来的时候在一处客栈，旁边还有姜相的孙女姜琦，也不知里头有什么缘故。好在平安无事，不敢再回承寿寺去，买了马换了衣裳回城，打听了好几回才找到这里。”/p

    “那位呢？没察觉吧？”谭氏不放心。/p

    伽罗笑容微收，“他找不到这里。”/p

    路是她选的，再谈遗憾留恋也无济于事，伽罗竭力抛开那些念头，道：“晌午时吃的不多，走了那么远的路，又受惊又骑马，进城后又打探了半天，外祖母——我饿了。”/p

    谭氏一笑，当即请杨姑姑安排，张罗了晚饭。/p

    饭毕，夜色渐深，伽罗满身疲惫，早早便去沐浴。/p

    浸入温暖的热水中，满身疲惫为之一松，这才觉得整日劳顿，骨头架子都要散了似的。伽罗阖目出神，华裳也不打搅，默然给她沐发擦洗，而后拿了干燥柔软的毛巾，一点点擦去头发上的水珠，几遍过后，湿漉漉的头发便渐渐干了些。/p

    伽罗浑身舒泰，脑海里念头杂乱，忽然叹息了一声。/p

    华裳动作微顿，“姑娘怎么了？”/p

    “华裳——”伽罗侧头，柔顺乌亮的头发滑落在桶外，“建章宫里，都收拾好了吧？”/p

    华裳颔首，温声道：“姑娘放心。那幅画和信都放在了案上，没有旁的东西挡着，很显眼。”/p

    “那就好。”伽罗重新阖上眼睛。/p

    杨坚此时应当回建章宫了，他会不会震怒？看到那封信后，能不能消些气？她不知道，也顾不到那么多了。既然不告而别，就是打着切断过往的念头，今日踏出建章宫，那座建章宫就彻底跟她没关系了，甚至杨坚，都很难再有交集。/p

    不管他会否震怒，假以时日，终会渐渐平息。毕竟，她跟杨坚的缘分，唯有建章宫的这数月而已。待怒气平息，他总能将精力放在朝政上，父子齐心，安稳江山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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