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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益都城里斗法会,燕王府中美名传 (第2/3页)

出海贸易完全禁止,也不怕。还有台州等地呢。台州方国珍的地盘虽然比较小,只有三郡之地,但至少有一条,不缺粮食。只要邓舍肯把“远海补助”提高,不怕他们不来。

    而至于方国珍会不会禁止辖下的居民出海?

    首先,他本就是海上起家,“分守三郡,威行海上”,不让出海,不就等于断了他的根基么?早在邓舍还没有打下南韩时,他就曾遣使去过平壤。所为何去?还不就是为了通商!他地盘本就不大,再不让出海通商,面对咄咄逼人的朱元璋、张士诚,以及福建陈友定,他拿什么来坚持下去?

    其次,方国珍这个人,首尾两端,又想保持自立,又不敢得罪强者。

    从他和朱元璋的来往就可以看出:早在前年,也即至正十九年,因见朱元璋逐渐势大,他就遣人去金陵,“以温、台、庆元三郡来献”,想把辖下的三州之地献给朱元璋,并想留下他的次子为质。话说的很漂亮,可也就是说说而已,因为在同一时间,他却还遵奉蒙元年号;并且又同时,早在至正十七年,他就与张士诚“结为婚姻”。

    因为他遵奉蒙元年号的问题,朱元璋在去年的时候派人去质问他,质问他为何“不奉正朔”,也就是为何仍用“至正”,而不用宋政权的“龙凤”年号。

    他回答说道:“当初献三郡,为保百姓,请上国多发军马来守,交还城池。倘遽奉正朔,张士诚、陈友定来攻,援若不及,则危矣。姑以至正为名,彼则无名罪我。果欲从命,必须多发军马,即当以三郡交还,国珍愿领弟侄赴京听命,止乞一身不仕,以报元之恩德。”

    与之前献地一样,他这几句话也是说得很漂亮。

    可朱元璋何等人物?世之英杰!岂会因此就就迷惑住了?当时就说道:“姑置之,俟我克苏州,彼虽欲奉正朔则迟矣!”

    总而言之,拿方国珍自己的话来说,他一门心思打定的主意就是:“智谋之士不为祸始,不为福先。朝廷虽无道,犹可以延岁月;豪杰虽并起,智均力敌。然且莫适为主,保境安民以俟真人之出,斯吾志也。”

    “保境安民以俟真人之出”是什么意思?依旧用他自己的话来解释,即:“姑莫顺从,……,以观其变”。

    由此,可见他的“心持两端”。

    邓舍虽远,可实力很强,能够与察罕帖木儿打个平手,兼又有水师,随时可以顺海南下。可以说,也是有资格的“真人”候选人之一,方国珍自然不肯得罪。故此,完全不必担忧他会不会也和张士诚一样禁下辖出海、与益都贸易。

    事实上,邓舍之所以提出“远海补助”,很大的程度正是为了浙西、以及台州的海商。无论怎样,辽东、朝鲜、南韩都是他自己的地盘,地盘内互通有无当然无,可怎么也比不上吸引江南的商人过海前来。

    农业的恢复,商业的发展,又再加上益都乃山东的首府,投入到这里的资金肯定也是最多,种种原因结合在一起,造就出了现在的繁华热闹。

    ……

    景慧心中的想法,他的啧啧称奇,暂且按下不说,只说他与道衍跟着赵忠来入佛道衙门内,登堂入室,抬眼观瞧,只见室内已坐有多人。

    除了一个小吏打扮的外,其他人清一色全是光头。

    见赵忠来到,室内众人无论僧俗,俱皆起身。彼此相见。有作揖的,有合十的,一边行礼,一边互相打量。

    一个三旬上下的僧人双手合十,行了一礼,问道:“不知哪一位是景慧和尚?”

    来到衙门后,赵忠把随从、跟班都留在了外头,只领着景慧与道衍进了室内。景慧合十还礼,说道:“贫僧景慧。请教禅师法号名讳?”

    “名者身外之物,何必执着。”

    景慧与道衍对视一眼,两人皆心中想道:“好和尚!问过俺们谁是景慧,换了俺们问时,却非但不肯回答,反更扯到执着云云。早知俺们来后,定会有场斗法,只是你这秃头又何必如此着急?”

    景慧师从梵琦,梵琦的名望很高,不管是交流也好、抑或不服气也罢,益都的和尚们肯定不会放过他们。他们其实也早有这个心理准备。可是,也正如他们的不满,这个僧人确实着急了点,居然不等他俩落座,连口茶也不让喝,就这么开始了“斗法”。

    景慧心中冷笑,面上如常,反问道:“请教和尚,何为执着?”

    “执着是痴,痴即执着。”

    “如何戒执着?”

    “诸法无我,我无诸法。”

    佛家讲的执着主要有两个,一个“我执”,一个“法执”。所谓“我执”,即固执常一不变的主宰之“我”,从而产生种种“我见”;所谓“法执”,就是固执外境实有,从而产生虚妄分别的“法见”。那么,如何破执着?如何戒掉执着呢?简单说,放下就行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所以,这僧人回答“诸法无我,我无诸法”。

    听了他的回答,景慧二话不说,迈步上前,举起手,狠狠地在他光亮亮的脑门上敲了一下,骂道:“蠢材!你回答的都是什么狗屁玩意儿?指望这点悟性,还想生死解脱?”

    说也好笑,本是这僧人气势汹汹地问他,两句话不到,却成了景慧气势汹汹地教训这僧人。这僧人面带愕然,退后了两步,捂着脑门,下意识地说道:“那么请和尚指示,如何破执着?”

    “你问我。”

    “如何戒执着?”

    “诸法无我,我无诸法。”

    室内的众益都僧人面面相觑。景慧的回答与那僧人完全一样,可偏没人能说他半句不是。为什么?禅宗就讲究这个。这个回答方式,也是打机锋、参话头的一种手段。

    室内短暂的冷场后,最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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