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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绿萍红菱金宫现 (第2/3页)
是常福和绣灵,常福还捧着一件大氅准备一会子给绯心披上!绯心觉得脚下就像是踩在棉花团里一样,脸灼得直痛,不知是刚才饮的酒此时上了头,还是她转圈转得太多有点子发晕。恍恍间见他站起来向着她伸手,她刚想过去迎,结果竟觉得眼前天旋地转起来!
云曦一把抱住她,突然间绯心觉得胸口一顶,一股热意一下顶到喉头,混带了一股酒气竟让她有些反胃。云曦了发现她的反常,忙拍着她的背:“哪里不舒服了?头疼吗?”
绯心听得心里暖洋洋的,看着他今天穿着暗金的龙袍,盘飞耀目得让人沉醉。她微微抬眼,正看到他的眼眸,像是也变成深紫色一般的动人。她微微地笑了笑,强抑住那种反胃。刚要开口,突然那股劲头又涌上来,她挣扎着要推他,他一见立时把她整个打横捞过来:“让冯意昌过来!”
太后听了太监的奏报,登时眉花眼笑起来:“怪道最近一直贪嘴了,刚才才几杯又醉了。哀家还想呢,这绯心如今性子不同,但总归不是那没大体的,原真是有了!”她一边说着,一边乐弯了眼,扶着莫成勇便离了潋艳殿,乘着辇往掬慧宫来。贵妃如今这样是处处都合她的心,唯就是肚子一直没动静让她有些失望。去年绯心也是劳累了,结果好容易得一个孩子还没保住。为此星华想起来还感叹了几次。但现在,马上连这点子失望也没了,这中秋节过得真是大快人心!
绯心和云曦对望着,两人一时谁都没说话。有了!真的有了!云曦真是又激动又后怕!刚才绯心喝了好几杯,又赤着足跳了一段舞。他一时连抱她都是小心翼翼的,好像她是个易碎的精瓷一般!又把冯意昌一通怒骂,见天请脉,居然有喜也不知?冯意昌有苦难言,这喜脉什么时候显真不是他能说得算的。月信推了不见得是有了,必要待喜脉显出来才作得准。不然说错了,回来皇上空欢喜一场不一样要他的头?但总归是因云曦有点子欣喜若狂,不知道该怎么撒好了,所以骂两句也就没下文,冯意昌就只听着便罢!云曦厮摩着她的手,刚才她跳那舞他已经想哭了,如今听了这个越发地有些眼底冲撞。
一时星华领着人过来看,一见两人便不由地嗔着:“哎呀,也是哀家不仔细。总见她怪怪地这么吃也没往这边想!真真是……”一边说着,一边坐在床边瞅着绯心笑。
看得绯心抿着唇眼泪在眶里乱转生憋着不掉,上月没来,但没来也不一定就是有了,况且喜脉也不是当时就显的!太医不敢确定,她自家也没觉得哪里不爽快。加上最近补大发了,一直躁气连天的。所以她还以为是补药吃得多了也是有可能的。以往她是对这些生冷果品也没个兴趣,如今也是因着躁吃多了些,谁料真是有了!她这肚子打从去年拿了那个胎以后,养了大半年,结果又是八月,还是中秋呢!
去年她怀了,太后并不高兴。爱钻营的贵妃怀了,越爬越高定是要拉扶自己家里越发地猖狂!但今年不一样的,太后很高兴,那表情比他们两个还高兴。倒真是为皇上开心,让绯心也觉得十分地快乐!
宣平十七年的中秋,皇上与太后终于放下心里的介蒂,尽情享受母子的温情!而她,带给自己与云曦最大的惊喜,她的腹中,再度有了生命的消息!
星华又说了许多好生保养的话,然后叮嘱她好生歇着,这才放着两人独处,自己扶着莫成勇去了!
云曦把人打发了才问冯意昌:“这个可能保得?再拿个什么话垫底可不能够了!”这事云曦可一点没忘呢。
“这个稳当,喜脉虽是初显,但比较稳顺。皇上和娘娘放心吧。如今娘娘虚寒也清得差不多,宫海满暖,可以养得胎。”冯意昌一听忙跪下道,“微臣回去配几副保剂,娘娘每隔七日服一剂,少劳多乐,适当进补。微臣自会仔细!”
“这话可是你讲的,别到时再拿她的虚寒作文章!”云曦垂眼瞅着他。
“微臣自是明白的。”冯意昌忙磕头。
一时冯太医去了,云曦看着绯心,轻轻叹了一声搂过她来:“你听到了,少劳多乐,最近不要想太多事了!你的心一向分成八瓣我自是明白的。你这些天如此放肆,一来为了太后,一来为了我,一来又是为了……”
“你放心,只消这肚子争气,我自是稳得住的。”绯心靠在他怀里,“我不背这恶名,也不让你背。这会儿这法子你定要依我,不要管了!”
云曦垂着眼睛,手指勾着她的手指,半晌低语:“登基之前,朕在大行皇帝灵前守祭。一天一夜,不吃不喝!”
绯心深吸了口气,明白他的意思。当时他只是一个不到七岁的孩子,已经戒备至此。那时随时都会有人害他,阴谋随时变成阳谋。龙袍加身之前,驻心宫以外的地方,全是危险!当时先帝驾崩,新帝登基前都要依锦泰例于大行皇帝灵前只身守祭一日一夜。他小小孩童,已深明各中利害!孩子最是忍不得饥饿,但他生是忍过来。
“如今你不理事,身处后宫之中,就跟当时的先恩殿一样!”云曦亲吻她的脖颈。
“不理事不代表就任人宰割,你不信我吗?你只顾好朝堂便罢,待得新政推起,我还你一个干干净净的后宫!”绯心低声道,“我想什么都瞒不过你,这回我决不只顾一头。你不要管,随我的意思吧?好不好?”
“我太了解你了,哪有不信的道理!你我都不是为了普渡众生才托生到这世上的,何苦行这种好事?后宫自古就是如此,哪个是可怜的?哪个又不可怜?”云曦哼了一声。
“当人无情的时候,对谁也是无情的。当人有情了,自然也体会得多些。”绯心笑笑,“我踏进宫门的时候,就不在乎血腥满手。进到这里,便没有是非只有成败!但既然体会得多了,便随性一次又何妨?你放心好了,当下新政初起,你半分也错眼不得。日后你成万古名君,我就能跟着你沾光了!”
“傻样儿。”他轻笑,“我这会子是关心则乱,这种心情挡不了,由它去吧!”
她的泪掉了下来,关心则乱啊!是啊,无关智慧,无关能力,就是关心则乱!
“我想要个女儿。”绯心轻轻说,伸手摸自己的小腹。
“再要一个儿子。”他笑,半睡半醒般的醺然,“你给我生一对子女,像连花连朋一样,唧唧喳喳的多有意思!”
贵妃再度怀孕的消息很快传开,皇上龙颜大悦,破例中秋过后,于八月十六再度赐宴群臣。新政推行一个月,地方上动荡颇多。最近这一个来月群臣也跟着早来晚散十分地疲惫!如今传来贵妃有孕的消息,群臣也跟着高兴了一把!
朝堂一向以后宫风向为动,贵妃打从去年五月跟着南巡,途中曾经救驾有功。紧着回来的时候,又接收了皇长子,加仪加号离皇后之位只有一步之遥。后因操劳后宫诸事,因累而流产,复又重病不起。如此贤德已经传遍天下!
五月贵妃身体转安之时,已经有臣工上奏,道如今中宫空虚,帝无后而伴,一直是为憾事。贵妃德慧端贤,识礼守规,堪称后宫典范,当母仪天下,统率后宫,为万民之敬仰!当时皇上道曾应允太后,言无子不立。贵妃虽然贤德,但一直无出,所以压而不立。至八月中秋又传来贵妃怀孕之喜后,奏请立贵妃为后的折子便渐多了起来,连太后在后宫也有所耳闻!
而后宫又最是会跟风跑的地方,贵妃从去年开始已经如日中天。当中虽然病了数月,引发臆痴之症以致性情有异,但荣宠不衰。所以虽然贵妃现在不再过问三司六尚的琐事,但实际上绯心以往的关系网只密不疏,攀附者越发地多起来。
但绯心如今不再动用这些关系网去控制后宫,而是用这些人得知一些七拐八角的小道消息。常福和绣灵知道她举凡做事必有原因,加上最近因太后对贵妃日日撤防,与贵妃的关系日益好转。加上八月中秋之时,贵妃怀了身孕,连太后都特别督谨后宫各部,让不许惹贵妃有半点不快。不管掬慧宫要什么,必要头一起地关照!这话等于给掬慧宫又添了一把火,以致连常福绣灵也有些胆壮起来,借着贵妃孕期要的东西多,渐渐也开始活动,为绯心收集一些各方面的情报!
后宫因贵妃有喜,也频频来贺,当初举报司掌局有功的郑奉媛等人也渐渐开始大着胆子过来走动。郑奉媛当时之所以冒这样的险来依附绯心,是因她地位太低又不受宠,加上入宫已经数年,怕被移出恒永禁宫扔到别苑死活不知。而且她父亲病死,母亲孤苦无依,她索性把心一横,只求攀附贵妃而生。但后来贵妃突然陪着圣驾南巡了,着实让郑奉媛害怕了很久,一来怕司府的奴才报复,二来怕与贵妃不合的德妃打击。实际上,贵妃陪驾南巡的时候,德妃就想借机把她们几个赶走,以防贵妃回来栽培她们几个上位亲近皇上。
但司掌局的人惧怕贵妃回来打击,便一直阳奉阴违压而不执行。但郑奉媛,辛奉媛这几个人的日子也的确不是很好过。
后宫里,无依无势的主子,比奴才还不如这话不是假的。况且举报司掌局这种事,最是得罪人的,郑奉媛最怕的就是兔死狗烹,贵妃利用完自己便一脚蹬开!
但好在贵妃回来之后没忘记她的好,还吩咐人给毓景宫添了东西以表示对郑等人的在意。这样一来奴才们便不敢对她们怎么样,但哪知贵妃又病了,一下后宫的事又落到德妃的手上。她们几个战战兢兢的,老怕来人让她们移宫。
加上前一阵太后也不让她们往掬慧宫来探看,直到五月贵妃才渐好。但性子又变了好多,这下这几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也不敢随便过来走动了,只是照例每日请安,贵妃有时见见有时不见,实在让她们没一日不提心吊胆。不过从八月贵妃又怀了孕以后,待人越发地和顺起来。她们几个虽然位低,但贵妃也时常见见,不时还问生活备置等事,如此就算皇上没宠幸过,位价也低,明年大选又在即。但司掌局那边也不敢让她们移宫!
林雪清得知绯心怀孕以后气得病了一场,以前没忍过这种气,见哪个受宠她就明着去争抢。但如今她得装着表面一团平静不动如山,实在是忍得她五内俱焚。皇上如今也不知是真忙假忙,反正一个月也不往后宫两三趟。来了不是去寿春宫就是去掬慧宫,别人休想见他半面!虽说现在由她掌宫,但她拢了半天还是拢不来几个人。如今众人都如蝇逐臭,一边倒地往掬慧宫去!
她突然明白,有时就算使钱也不一定能得人心。她不知绯心当初是怎么办到的,越发觉得在这宫里难熬得要命!原来处在夹缝里是这样地艰难,如今她没体会过的,没感受过的,甚至连想都没想过的艰难霎时全涌了上来,她又岂会不病?
八月一过,天气渐渐转凉,五月的时候掬慧宫人员变动极大。常安和绣彩都死了,新来的掌事太监和宫女都是乾元宫的,照应得也算妥帖。八月中秋的时候她又怀了胎,太后怕不妥当,便想再调几个待得久的奴才来伺候她。太后让她自己选,她便挑了一个温成方,带了他底下几个人过来伺候。
宫中奴才的名字也是有一定的规律的,中间带个成字的,基本上都是入宫二十年甚至往上的,因分配的工作不同,有混得好的如汪成海,莫成勇;有混得次的如梁成观,孙成远;也有混得一般的,像温成方就是一个。
其实混得差不见得是说谁的命不好或者本事差,有些往往是极精明的。根本不愿意对着主子抛头颅洒热血地尽力,省得将来祸连己身。就图个日子过得去就可以了,一般是非也都不管不参与。
像温成方就是其中一个,随着排班当值,轮到哪宫就去哪宫。若是他觉得哪宫不妥有危险,就索性装病或者弄得真病真伤一下养好久不管事。
绯心管事那会子,他一直在上驭司当差,也就是专管养皇上马匹还有一些皇家养的宠物珍兽的司局,做个不大不小的掌事。后来又调到了上珍阁,专管一些皇家储珍墨宝之类的。他在上珍阁的时候倒是与绯心见过几回,绯心就觉得这人很懂得规矩,做事也非常有分寸。曾有心想招揽他,但他并不是特别热衷,绯心也不愿意强迫他,索性便罢了。
太后对这人有印象,知道他是最不愿意惹事,而且比较懂规矩。见绯心指名要他,觉得如今绯心真是大有不同。以往绯心选的人,无不是功利进取想往上攀爬的,这种人用起来危险,但比较容易操纵。但像温成方这样的,虽然稳当,但不喜欢钻营取胜,倒很难与之建立生死利益关系。一时太后感叹间,也便同意了!于是温成方便往掬慧宫来,做了掌事太监。另又把自己身边的一个宫女调去做掌事宫女!
绯心之所以这会子把他弄来,就是因为现在她不理事。虽然现在各宫都趋附于她,但她保不住那些心怀叵测的,温成方当年不为她所用,自然也不愿意为任何人所用。这个时机这个阶段,用这样的人来分派工作其实是最稳当的!
温成方当然不傻,太后懿旨已经下了。他自然就挑了几个自己一贯用的小太监过来派活,只管把掬慧宫整理得妥当些,省得给自己惹麻烦!
绯心把汪成方调来当了掌事以后,便将常福撒出去搜集一些她以前不屑也不想知道的小道消息,她如今这样做不是为了控制后宫,培养女人陪伴皇上以给自己筑防,而是为了与他之间的承诺!
如今她的个性正符合了太后的要求,那么过往的贪图便不再成为太后的心理障碍。这是最重要的一点,绯心看得很清楚。所以,她除了表现天真无邪,一天天地对皇上表现出亲昵之外,并未对其他事表现出任何的关注。那么在太后眼里,她就是绝对安全的,即使皇上对她表现出过分的宠爱,太后也能容忍。
只有看透人心,谋算才能步步为营。不然,就算演绎再逼真,也不如投其所好更让人容易接受。
虽然是表演,但她还是过着非常快活的日子。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去爱慕,不再去在意别人的目光。她一直非常羡慕那些不加粉饰真情流露的人,如今,她也可以做到如此!虚伪的舞台上,也有她的真情在。真与假,她从来都不分,因她心中自明!
中秋过后,进入九月的时候,天气一天天地转凉。虽花朵没有了夏时的纷繁灿烂,但一些树亦开始展现别样的缤纷。梧桐有如孩儿面,银杏展开流光扇,丹枫点点如艳霞。配以菊花、秋海棠、木芙蓉、寒兰,令宫中秋景绝无萧意。
此时正是刚罢了午膳,宫里这会子也都没什么事。绯心正坐在掬慧宫彩芳殿里,云曦偶得了闲,便回来瞧她。此时坐在她对面的凳上,拿了一支炭笔在帮她画眉。她半扬着脸,双手扶着膝老老实实地坐着。曾经她很讲究端雅,加上她又总是拘板条理,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无形之中打扮得总比实际年龄要长些。如今她衣服都是选那鲜丽色彩又都走时新花样,头发也梳得格外地娇俏。两般一比,她越发地显得幼嫩了起来。
“细碾青溪一抹,轻蹙券烟双蛾。谁道旧蕊难赏,更有新赋几多。”云曦看着她的样子,梳了一个时新的包花髻,耳后、双鬓、颈后都编了细细长长的小辫子一直垂下。以小珠坠角定发,髻上还扣了一个花围子。她本来生得有些小媚眼,如今着妆再不肯绘眼尾,让那眼中的葱茏柔媚显出十分来。如今半垂着眼睛扬着脸,更让云曦有点心痒痒的,不由得便随口绉了几句。
绯心听出这诗里的意思,一时心里一阵暖融,眼角睨着想瞅四周。云曦伸手托住她的脸:“别动,歪了。”
“好了吧?拿镜子来照照。”绯心看他慢工夫出细活,心里也痒起来。难得他今天得了闲,如此这般静静地坐着,他帮她画眉,让她有种晨妆慵偎的体贴感觉。虽然此时是中午了,而且为了让他画得尽情,她还特地去把妆洗了。
“你急什么,还差一点点。”云曦笑着扳住她的脸,“一会子点朵花出来吧?”
“别。”绯心微努了嘴说,“别点。”以前她总点花形,妆盒里各式的花贴多得很,但如今却觉得,这般天然的更好看些。怪了,她不是假做转性,是真的有些转了性了呢!
“不用那些,我直接给你点上。”他说着笑眼弯弯,画眉上了瘾,生要拿她的脸作乐子。
“还是不要了。”绯心说着就要缩头,他摁着不让。
绯心怔怔地看着他的表情,突然道:“当初那幅御笔……”当初雪清拿来的画,后来太后因雪清假传圣旨的事,之后越瞧越气,气得给扯成两半,绯心心疼了好久。
“你也不信那是我画的?”云曦笑着,换了胭脂真的开始在她额间点花形。
“连太后也不知你会绘人像?”绯心喃喃的,后头有汪成海守着她很清楚,所以这才小声问起来。
“嗯,倒不是故意要瞒。登基以后,受帝业帝德之教,至于其他都不是重要的。什么琴棋书画诗酒花,不过怡情雅性而已。学绘画是因太后平日爱绘个山水,为了讨她老人家高兴,便闲来学习。每有习作不过都是山水,其实我绘人像更好些,但不愿意让人知道罢了。若不当皇帝,做个画匠也好!”他轻轻地笑,“也没什么爱不爱的,不过现在倒是爱一样!”
她也笑起来:“那你何时再帮我绘一幅?”
他瞧着她的样子,轻啄她的唇,突然戏笑着:“那你表现得好些,我就画。”
她的脸霎时红了,两人正闹着,一时听后头有人轻声说话,云曦转过头来,正看到汪成海躬着身往这边走。
“皇上,刚莱音宫的打发人来说,说凝香阁的主子不大好了。”汪成海轻声回着。
云曦一听,开口问:“太后知道吗?”
“寿春宫那边已经打发人去瞧了。”汪成海回着。
凝香阁是和嫔住的地方,和嫔一向身子不大好,打从入了夏身子就一天不如一天。前一阵她怀孕的时候,和嫔就没过来。德妃本来是打算把她迁往瑞映台休养,是绯心向太后请旨,便许和嫔在宫里先养一阵再说。九月初的时候,云曦已经召了和嫔父亲孙东海携眷入京,如今人也快到了!
两人对看了一眼,云曦放了手中的笔道:“朕去瞧瞧她。”他顿了一下复又笑,“贵妃也跟朕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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