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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恩宠日隆皆因爱 (第2/3页)
了本钱也断是不行。所以她令绣灵把自己带的一些首饰格外选了几件,并加了些之前叔叔捎的钱。其实她自己在宫里算不上宽裕,但也尽可能地多出些。
随之又让常福给绯凌捎了封信,跟她说,完婚之后尽量跟着张望秋到别处发展。她太了解自己家里人,也太了解大娘的个性,待自己一走,纵是他们成了亲,那张望秋也难在淮南一带立足。先不说现在淮南一带的富贾都要看着乐正家的脸色办事,但凭那奉顺大娘的娘家也不是好招惹的。如今他们吃了这个哑巴亏,哪里就肯善罢甘休的?索性远走他方,再谋其他的打算。虽然绯心本身也对这亲事不甚看好,但如今已经如此,怎么说也是一家子骨肉,绯心实是不愿意闹得不好看。
绯凌也让常福捎了回信给她,果是如云曦所言。绯凌以为是绯心暗自找人安排,所以非常感谢她,对之前的那些浑言乱语也极为内疚。字里行间,情绵意切,也颇有了大家闺秀之风,绝无曾经疯癫之派。可见这几年,她并不是不守礼,而是被家里拘控,难抵相思之苦,以致性情越发乖张。相思令人狂,原道这世上还真有!
这番南下,于绯心而言获益良多。其实她也明白,这份心思的变改回宫之后不见得是好事。但潜移默化之中,又岂能让她心随境换,她理智仍在,计谋不减,但若回到当初心如止水的境界,却已经是难上加难。但绯心就是绯心,她永远明白自己处在什么样的境地。或者这也是她的劫,当她心里藏了这份情的时候,她就知道。
她知道当她独守宫房的时候,再无法惬意。虽然谈不上什么相思使人狂,但至少会像如今这样,心里牵挂,有点不安生,或者有一天她也学会嫉妒,再看到他对别的女人温柔地笑的时候,不再仅仅是羡慕,也会嫉妒。
虽然现在绯心脑子里对其他的女人并不是不能容忍,而且有人替她分担一下也是好的。每当他的索求太强烈的时候,她那会总想弄个女人来分担一下,虽然现在她只敢在心里假设一下。绯心现在也不明白她这样算不算真的懂得所谓的爱,但她认为她与以前是不一样的。她可以看他看得更透彻,也能明白他有时生气的原因。或者等她真的学会嫉妒才算吧?对于这些比较陌生的情感,她或者不能自如地控制和应对,但她至少明白,无论她愿意与否,都要接受。
八月二十六,乐正家送女出阁,送嫁队伍绵延半街,至渡口船引连十,吹吹打打极为风光。绯心不能亲去,遣常福代为祝贺。地方官府以及城中富豪都是亲自前往道贺。聚于淮安的一些大员亲贵们,不管与乐正家有无交情,也都碍着贵妃的面子奉上贺礼。一时间也算闹得个轰轰烈烈。
绯心这几日也越发地懒散起来,每日饮食日减,结果至八月二十八,冯太医竟探出她显了喜脉。这一下震得绯心彻底蒙了,她犹记得八月十五,皇上临行前还戏言她有了。谁知半月不到,她竟真是有了!绣灵和常福听了都哆嗦起来,直道老天爷开了眼,想不到贵妃出来这一趟,没白受这一起罪,真就怀了龙种了!
连太后也有些吃惊了,贵妃四年多都没消息,也不知是不是归了故土,这里水土对她合宜,竟还就有了信儿了!虽然打心眼里,她很不乐意看着绯心越爬越高。但皇上妃嫔虽多,但肚子像是都不怎么争气。毕竟是皇上的骨血,自然她也心里也有几分欢喜,听说了之后,忙着亲自过来看,连着问太医如何如何之类的。
绯心一时都有些回不过味来,竟是有很长时间都面无表情,也瞧不出喜悲。连绣灵都道贵妃是有点喜过了头了!其实绣灵说的没错,她就是太高兴了,以致不知该如何表达。四年来就一直盼着有一个孩子,与她荣辱与共,是她所有希望和她所有的寄托,只要有一个孩子,她就有力量可以奋斗到底!
如果说,以往支撑她的,是带给乐正一门荣光,那么以后支撑她的,将是她腹中的骨肉。她是乐正绯心,她会为了声名浴血奋战绝不轻易言败,但她也是一个人,她同样也需要安慰。男女之间的情爱的确可以给她带来安慰,但情感是可变化而不稳定的,而来自于亲生骨血的支撑是不一样的。当她风华不再,宠爱不再的时候,当感情化为飞烟,她还是要清灯孤影在宫中度过她的余生。那时至少她还有一个活生生的希望,那就是她的孩子!
因皇上祭祀巡瞿是大事,所以太后不许居安着急飞报皇上。云曦是重阳节前回来的时候才知道的,云曦听了之后的反应可谓是与绯心一模一样,先木呆了一会,接着整个人的表情就开始发僵。后来汪成海一问常福,道贵妃当时也这样,不由得叹。有时你不信这两人是天生一对都不行,反应简直是出奇一致!
云曦照例先往太后处请安,然后跟她说了说瞿峡一带的风土。接着太后又说起先帝,云曦也陪着叙了一起,接着便去见臣工。打从皇上大驾往瞿峡去,其实已经开始准备回宫的事宜。这段时间朝廷也算安宁,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各司各部也都安守其职,可见当初云曦的安排有了成效。如今行程结束,也该启驾返京归朝!
云曦是晚上的时候才回到皓景阁的,进去的时候,他竟觉得手有些抖。他自己想想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孩子算什么?对他而言也是工具,是在必要的时候可以毫不犹豫扼杀掉的工具。但这个不一样,这是他一直真心期盼的,渴望得到的。有了这个孩子,她才能更巩固自己的地位,甚至更进一步。只有巩固地位她才能开心,也只有地位不倒,才能与他厮守。
他刚一进去,眼忽地一凝,绯心已经领着绣灵常福等人跪在地上迎驾。他盯着她垂头的表情,轻描淡写地说:“起吧,身上不方便。以后一应跪礼皆免!”
“谢皇上恩典。”绯心听了便由绣灵扶起身,陪着皇上往里走。云曦换了衣裳,喝了盏茶,这过程里眼一直瞅着绯心的神情,眼见她神态自若,与往日无二。
如今也是因她有了身孕,不需要再亲自服侍,这是宫里所有地位高些的有孕嫔妃待遇,绯心也并不是特殊的一个。直到他们一道入了内堂,只留汪成海和绣灵几个远远地帘外伺候,云曦这才扶正了她的肩,半弯着腰瞅着她的脸。
绯心让他瞅得不自在,一时抬眼,见他正冲着她笑,简直可以说是笑得勾魂夺魄,分外地撩人。她不由得也笑了,轻声道:“真是有了。”那话像是她这会子都不信一样。其实他能明白,说的就是八月十五他打趣她的事,他点头:“真让我说中了!”
“何必跪到外头去?弄得我不由自主要配合你。”云曦眼睛亮亮的,此时看起来星光璀灿,声音也变得有点瓮瓮的,像是含着块糖一样。
“接驾本来就是礼数,皇上没下旨,臣妾自然要跪迎。”绯心也笑,不过刚才他开了金口,以后跪礼皆免那便不同。她了解太后的心思,四年没白伺候。太后再不能把持后宫也是太后,为她作脸也就是对她的尊重。至少表现得不那么张扬,太后心里舒服,大家都舒服。那她的孩子,也能平安一些。
他笑了笑,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伸手揽过她来,去摸她的肚子,平平的,但他有点迫不及待,恨不得能让这肚皮马上吹气一样鼓起来:“冯意昌怎么说?”
“不是很好。”绯心说这个的时候也是笑的,云曦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有点泛疼。
冯太医在宫里好几十年,医术是第一流的,做人自然比医术还要高明一层!当着太后的面什么也没说,只是道喜。
但对着绯心不一样,好多话还是先垫一下好些。他打从皇上指他专门照顾绯心的身体他就明白得很,贵妃在皇上眼里不一样。那么这个孩子也就格外地金贵,若是话起得晚了,到时他自己一条命可算是到了头了!太医说起来风光,实则哪天不是刀尖上活命?知道的越多,就越是难熬。他已经风烛残年,可不愿意临老再挨刀。
他一早已经跟绯心实说,这孩子不稳当。因绯心的虚寒逼宫,气血不畅,供养之地不好,这根苗自然不稳。当然他话说得圆滑,虽然胎不稳,但他必会竭力而为。绯心是明白的,但不管怎么说,至少证明她的身子有起色。能得了胎,就是证据。也说明冯太医的确有妙手,既然如此,这人用得。
“不管好不好,也得保着。”云曦抚了抚她的肩,“别以为他丑话先兜了底,我就能便宜了他!老头子有年头了,如今老命还惜得如此。这会子说这种不痛快的就不怕了?”
绯心笑着:“说难听话是得罪主子,但他有功在前,借术而为。就是得罪了,主子也要用他。但这难听话不说,虽一时可安。一旦失了龙胎可就半点用处也没了!”她轻语,“他如此说,若真能保得,是他的功!若保不得,是他料事如神。想必以后还得指他!他都成了精了,哪里再用吓他?”
他轻嗔:“你把心思都用在断识人心了,整日家再想这些可真没好处。”他见她欲开口便补充道,“至少这些时日不要想了。”说着,揽着她往床边去,“该歇了,好生歇一阵子。”
“臣妾再会断识人心,也不及皇上。臣妾陪皇上下棋总是输得一塌糊涂。”绯心任他揽着,一直躺进薄被里。如今进了九月,重阳将至。便是南方,夜风也微有些簌意。
“下棋你输,别的地方你可没输过。”他搂过她来,轻声哼着,似睡非睡的样子,“况且你我这盘棋,我算是瞧明白了。八成还是我输!”
绯心听了不由看他,见他闭了眼,索性也不言语了。一会便觉得泛迷糊,他一回来,绯心就觉得安生起来。
如今两人不像以前那样没话可说,但两人也不是那种千言万语恨不得诉之不尽。不过就是随便说几句,但她就是觉得安生。而且他味道很清新,笑容很明媚,怀抱很温柔。当然他怀抱温柔只限此时,以前绯心认为他是没有这个优点的。特别是他不管不顾的时候,那时他在绯心眼里就像戏里演的妖怪!这种极端恶劣的形容词绯心也只敢在心里想一想罢了,而且还不敢多想。怕哪天让他逼得受不了自己喊出来!
但此时绯心觉得他现在优点又多了一样,由此更感激孩子的到来。她觉得这样是最好的,他陪在她的身边,但也不能折腾她!她自己想想都有点不好意思,觉得太贪心了。其实如今她心里最完美的生活就是,后宫交给她打理,她得个好名声。他时常可以来瞧瞧她,但不要时常来折腾她!有一两个子女,多一点也可以。她可帮他管束那些姐妹,这样他就可以安心去当他的好皇帝!跟她以前设想的最美好差不多,不过多了一样,他可以时常来瞧瞧她!
云曦垂眼看着她,缩在他怀里像只小猫。此时眼闭着,长睫毛像蝶翼,嘴唇微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美事呢?
重阳节后,九月十五大驾起,各省官员并当地亲贵送驾直至江都,皇上御驾回銮。皇上九月初六返回淮安,得知贵妃有了身孕之后。便免除贵妃一切省跪之礼,次日诸官员向圣上道喜,龙颜大悦,于重阳节赐宴以庆。
乐正一家听了这信儿,一扫之前因被迫将小女儿嫁至奉顺的丧气,走了个不争气的,至少还有一个顶梁柱在!重阳节举家跑到宗庙里烧香,以求先人保佑贵妃可以母子平安,最好能一举得男!
大驾至江都之时是已经是十月初,继而换水路原路返回。结果绯心从十月中旬开始,有了剧烈的孕期反应,加上北方开始起秋凉,逆风而行,时又起浪,大轮速度不但比来时慢了,也比来时要稍晃了些许。弄得绯心吐得黄胆水都出来了,加上本来她身体就弱,七月初的时候又大病过一场。如此一来,更是劳损加剧,至十一月初的时候,她便时觉腹痛。冯太医的面色也越加地深沉凝重。绯心自己心里有数,有孕的喜还未尽,已经悲从中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宫里传来飞书喜报,俊嫔莫梓蓉于十月十五产下皇子。太后听了喜上眉梢,这个可是宣平朝的皇长子啊!云曦表面上如故,接受随行臣工拜贺。
但绯心知道,他心里不痛快。对此绯心有点奇怪,打从俊嫔有孕开始,云曦虽然也表现出喜悦,但绯心总觉得他有点烦躁。因这一路上,其实每月宫里都会来常报。除了禀告一些政事外,还有就是从内宫来的一些常务。德妃时常会加奏俊嫔的情况,并且向皇上请示。当中时不时还挟点对皇上的思念之类的,写得很含蓄。
但云曦基本上将这种常报就直接扔给她看,自己只瞧一些政务。每每她向他提起,他也就淡淡地应句知道了。根本对俊嫔的胎情是好是坏漠不关心!不但不关心,到后来甚至给绯心一种这胎一直好好的让他觉得很烦似的。
其实从俊嫔家世而言,她父亲莫岭是筑仪堂的侍郎,官居三品。家里兄弟都是从文,分别在宣律院和奉上馆领职,家族都世居京城永安。从小她也是按照一个宫妃的标准进行教育,和灵嫔都是一期入宫,封为五嫔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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