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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暖玉湖畔滴血缠 (第2/3页)
锦泰之盛,的确非虚。
绯心紧紧兜着氅帽,竭力低着头。在这大街之上,与人共乘一骑实在不雅。虽说街上也有不少女子行来送往,有的亦是孤身一人,但她还是觉得实在不妥:女人家抛头露脸已经不堪,夜景再是华丽,也不该如此。
至了镇上,身后的随从趋了上来,将路人隔开。绯心根本目不敢视,只觉四下有人围来,想是他带了四个侍卫。之前听汪成海喊其中一个“庞统领”,虽然她辨不出是哪个,但皇上身边的禁卫她也有耳闻,况且庞统领为禁军侍卫统领。内廷禁军,上属行务属,是直属皇帝的一支精锐,人数不多,但皆是千里挑一的高手。
这庞统领单名一个信字,是皇上亲自提拔上来的。其父庞净已曾经是名动天下的猛将,但在宣平二年的时候,当时有一桩在昌隆朝时期贪污舞弊的陈案,却在宣平二年的时候又让人翻出来,庞净已受了连累,获罪下狱。那时太后垂帘,大司马专权朝堂,未待审明已经先剥了庞净已的官职,夺其爵位,并罢了他的兵权。
后来听说庞将军因病死于狱中,庞信当年十六岁,因此案也一同下狱。到了宣平六年,皇上便央求太后将其放出,留在宫中陪皇上练武。一来此案已经过了很久,况且案发时期庞信本人还只是个婴儿,又碍着皇上屡屡央求,便将其放出。待皇上亲政之后,庞信才开始渐渐崭露头角,直到前年,已经坐上禁卫统领之职。
绯心听小福子说,这庞信打从七八岁起便随父亲行走各地,认识不少江湖人士。还说当时大司马急着办庞净已,也是因为这姓庞的跟东临王的关系走得太近,手里又有南关的兵权,成了大司马的眼中钉。
不管如何,这庞信与阮氏必有仇怨,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当年太后会被皇上说动,将庞信这头猛虎放出牢笼。也许当中也暗藏汹涌,不过最后,十三岁的皇帝终是得到这把锋刀。
这街上行人一见高头大马,再见马上诸人皆是气宇轩昂,再瞧身着衣衫极是华贵。一时间也都自动纷纷避让。皇上此次出巡行宫不是什么秘密,随行亦有高官,他们虽猜不到是皇上跑来镇上玩,只觉锦衣玉容,想是什么大官微服来游,自然是不愿意招惹,亦不敢趋来多看。
他们行至一间极富丽的客栈之前,绯心只觉马停,不敢抬头看招牌,人影一晃,已经有侍从进去。只一会子,掌柜的已经点头哈腰地过来:“这位公子,贵宾房已经收拾得了,您进去瞧瞧可还称心意?”
云曦抱着绯心下马:“这檀温阁的名头在京里都叫得响,今天可一定要试试。”
一听他说这个,掌柜的更是笃定他是随皇上来的贵胄。这衣衫固然华丽,但鲜衣名马在这里并不稀奇。不过眉宇间的气质难以掩藏,云曦就是穿得再是一般不过,眉眼之间的华美依旧让人眼亮。这镇因汤山而出名,更因汤山上的皇家宫苑而游人络绎。纵是不能接近宫苑,远远沾沾贵气也是好的。所以这整个皇苑县的生机一下被带动起来,周围鲜有种粮食的,皆是栽果木,更多是从商的,往来物资极丰。
“一瞧这位爷就不同凡响,您要是住得好,给小店多多宣传,便是小店极大的荣幸。小店里有各式泉厢十来个,后院贵宾房里还有个凝香坞,琉璃顶的,可通透呢。您请!”掌柜的一身华丽细缎包夹绒的蓝袍,半福了身一脸讪笑,忙着把他往里迎。
“哦,琉璃顶的,那岂不是可以边泡泉边赏景,不错。”云曦淡笑,随口应着,脚步却是不停,径自把绯心给挟进去。绯心垂着眼,听他张口就来,一时间有些无语。
这琉璃屋的温泉在行苑就有好几个,还有雪景露天的,有什么可不错的?况且这里是客栈,再华丽也不知道多少人那里头泡过,就算是活水绯心也觉得别扭,更何况这里离汤山这么远,有好眼也让皇苑占了去,这镇上能有什么好泉眼?
大厅挑高足有三层楼,中央铺华丽的彩绣毯,四角各有乔木盆栽,厅上摆了四五十张包银角的方桌,正中设空场,倚着中央拱臂大梯还设了戏台子,想是不时有说书拉琴的来表演。此时已经是深夜,这里依旧宾客满座。绯心觉得千般不妥,即便他想来这里,也该包楼清场才是。现在由着人在这底下闹,而且听声音有好几个都像是酒意酣沉,真要闹出什么事来,光凭这四个侍卫怎么行?她越想越是怕,加上身体也极不舒服,越发是抖得厉害。
“送几个你们这里的小菜,还要一壶醉仙酿。”云曦可算是没兴致大发就在这厅里乐上一把,让绯心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跟着他上楼,直接从楼后的天桥廊道过到后面的一幢楼的二楼里。这里霎时静了许多,估计刚才说什么贵宾厢房,便是这里。
“公子,属下刚巡了一圈,楼下皆是泉厢。属下在门口,一人在侧间,还有两个在下面候着。”那低沉的声音轻轻说着。绯心头都快垂到地上去了,帽子把她挡个严实,整个人快窝成一个球。
“无事,不必这般小心,你们歇着吧。”说着,他一挟绯心的腰,便将她扯到左手边的一道门里去了。
绯心一进去,才知道侧面这几间是完全打通的,是一个半环状的大屋子。因造型别致,所以做了巧妙的装陈,沿门侧墙而可半见梁柱,上顶拱旋雕梁,另一侧则是观景的连墙折窗,一扇扇皆可打开,外面亦有观台。此时因是冬日,皆垂着帘,地上亦铺着厚毯,因屋子是环拱的,所以正面拱凸处为厅,两侧为厢。绯心隐隐听到水声,似是有一侧居然于楼中引水。屋内摆了一个一人高的彩釉环扣的三层铜炉,白炭此时烧得正旺,两侧于拱梁下设绣屏,上由浮雕出汤山八景,沿窗有方长榻,铺着白色细绒褥垫。
云曦环视了一下四周,伸手把她的帽掀了开来:“边上就是那个琉璃顶的凝香坞,过来试试。”他进入角色极快,出了行宫便不把自己当皇上,但她不行,她满脑子都是惶急怕,总是担心这个害怕那个。况且他刚才点了菜了,她实在怕一会小二会抽冷子进来送茶饭。他扯得她一个趔趄,几步便过了屏,转到有水声的一侧。说是琉璃顶,其实就是有一块顶是琉璃的。这里是楼的下倾一侧,后院的楼看来只有两层高,这厢里是一个嵌地的大池,花朵造型的,但比绯心在宫里的池可小了太多。顶上开了一块琉璃顶,而且琉璃质也算不上通透,压根也难瞧景。
但这里别致并不在这琉璃顶,而是倚池的一面墙,夹了一层木,此时哗哗淌水,形成一片水墙,水溢到地上的沟槽,然后引进池中,像是自墙至池那块地方,有许多小溪流。有屏隔于窗前,半围在池周。绯心瞧了一下池水,好在是活水,看来这客栈有泉眼还真不是吹的。
“臣……”绯心刚是开口,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妥。其实这里没人,她便是叫他皇上也无碍,但她刚才见他兴致很高,想他是想体验一下民间生活。她实在不想在这待,况且与他独处,让她总觉得尴尬异常,但她此时要说扫兴的话,他定是要翻脸。
她只得强压下身体不适以及心理的抵触,还有那种乱纷纷的情绪,柔声道:“一会子您先沐浴,奴婢去给您铺床。”说着,她伸着手欲给他宽衣。既然他想体验民间生活,她也就随着他改了个自称。
“奴婢?”她自己找的这个词让他的声音一寒,不待她有反应,他已经一掀她的腰,一把将她给推到池子里去了。
她猛地一落水,心下一慌,呛了两口。她急急忙忙想站起,但下一刻他已经跟着跳进来,两人皆是连人带衣湿个透。她很快便听到那夹着水声的裂帛之声,他一向喜欢这样撕扯她的衣服。她大惊,一半是因为这里是宫外,还有一半是因为他的手劲,他又生气了。既然随了他的意不称他为皇上,她自称奴婢也是正常,他恼得没道理,她也不敢辩驳。水一浸到她的腿,她立时觉得火辣辣地疼痛。
他两下就把她扯个精光,破衣就浮在水面上,她的长发如藻一般在身周浮动。这池可比宫里的要深,水已经淹过她的胸,况且她根本站不住,几欲下沉。她的肌肤在水的浸润下泛出柔光,与她的黑发相映成趣,水波之间,更有诱人之艳。他一手把她勾过来,她的身体微痉,这副战战兢兢的样子更是撩拨他的火。他的瞳变得浓黑,他俯下头,便泄愤一样蹂躏她的嘴唇。
她一声不吭地忍着,只是她越是如此,他就越凶狠。周身的疼痛加上他的动作,她已经无法再忍受这样的疼痛。她的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泪还是水,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他显然察觉到她的异样,松开她的嘴唇,双手夹着她的腰,一下把她给举了起来。
她如同半出水的人鱼,楚楚动人。她的大腿内侧磨破了一层皮,已经红肿了一片。她在家里,是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进了宫,就是再会算计,同样也是娇生惯养,呼奴唤婢的贵妃。她细皮嫩肉,哪能禁得住这种马上颠簸,不过几十里路,已经把她折腾得伤痕累累。
她此时赤身露体,便是她已经入宫多年,与他翻云覆雨几多,此时裸裎相见,她的自尊也承受不了。一时间又是羞耻又是疼痛,她的眼泪又不争气地盈眶。
他没再出声,一撑手上了木沿。他浑身亦是湿透,衣服都贴在身上,也没理她,湿答答地便往外头去。过了一会,绯心忽然觉得身上一暖,一条大绒毯将她完全包裹住。她还未及明白怎么回事,身体已经一轻,被他抱了起来。
他身上太湿,一贴她,连毯子亦成半潮。他抱着她穿过厅,到了另一端的暖厢,这里有大床,但床铺还没铺妥当,而且被褥也不知道是不是可用的。绯心瞧着那被褥,却有些不放心,云曦却不管,把她往床上一放,转头便出了厢阁。
绯心裹着毯子在床上发抖,半是因疼,半是因怕,很快听得门响,她又担心:他这般湿淋淋出去,若是生了病,那全是她的罪过!况且她一个人在这里,没有衣衫,裹个毯坐着,若是一会子侍卫错一点眼,不小心把小二放进来,她真个是要死在这里!
她胡思乱想了半天,忽然又听门响。随着声响,已经听到云曦的声音,不仅是他,似是还跟着别人。她更吓得紧,也不管什么,忙着就往床侧帐帏子里藏。
“说得天花乱坠,什么琉璃顶的凝香坞,宝号就是这样做生意的?诳了客人进来打发,能宰一起是一起?”绯心听得云曦在外头出声,连着还有掌柜的讪笑,想是跟来的是掌柜。她听得一阵拉扯之声:“您老跟着过来瞧瞧,这也叫琉璃顶,能瞧见什么景?这个池子小得也就孩子能进来泡,泉硬得跟什么似的,洗手都嫌扎得慌,您真当我是冤大头怎么的?”
绯心一听傻眼了,他刚一身湿淋淋出去,竟然是扯了掌柜的跑来说这个?她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听掌柜在一边赔笑:“您是京里来的大贵客,小店哪敢慢怠您呀?这,这里是小了点,但这泉可能是您泡,泡……”
“当时您可说了,什么凝香坞琉璃顶,这才冲这住进来的。招牌叫的这么响,真真是个店大欺客。还有还有,您刚端来的这什么醉仙酿,掺水了吧?”云曦挑着声音哼着,“就这规制还要十两银子,您这里也太黑了!”
“哟,哟,瞧,瞧您说的。一看您就是见过大世面的,哪敢在酒里兑水这么不地道。您可千万别恼,是小店服侍不周,要不这么着,几位的酒菜奉送,瞧这个您还满意吗?”听着掌柜的声音,显然云曦的表情定是连挑刺带吓唬,掌柜生怕让人砸了招牌。只得赔着笑息事宁人。
绯心都在里面听傻了,他堂堂一个天子,跑到这里跟人砍价来了。想是掌柜自认拿住有钱人好面子的心理:先不管东西好不好,豪气长脸那可是头一位的,基本上开价十两,怎么也得给个二十两彰显一下自己的富贵,却没想到碰到这样一个主儿,居然还扯着过来往下划拉价的!以前绯心在家也不上街,基本上是各店的掌柜拿了样子给她,瞧上眼的就买,发觉物不对图也从不言语,反正不差几个钱,扔了再买就是了。
但现在听云曦在外面跟掌柜的你一言我一语,最后竟逼得人家奉送酒菜,实在是……她不觉间眉也展了,唇边笑也多了。开始听得云曦拉着掌柜的往池边去,她心里还是觉得很丢人的,因为那里还泡着她的破衣服,但渐渐地,倒是专心摒气静心地听他说话。
绯心听着外头掌柜的招呼,然后听到细碎的脚步和杯盏的声音,想是掌柜的打发小二把酒菜放下。掌柜又轻声慢语了说了许多安抚的话,再三表达了招待不周到的歉意。他觉着这几个人惹不起,八成是陪着皇上来游幸的官,所以怎么说怎么是,若是一般的人,他肯定早拉出架势开打了。他这檀温阁也算是这里一霸了,店大欺客其实说得一点不假。来这里的外地人多,他能宰一起是一起,只不过今天挨刀这位是个难缠的,他当然知道怎么回还。
绯心听着带门的声音,她也顾不得干净不干净,忙着裹着毯往床上一躺。平时她是肯定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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