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二十一回 敲山震虎捉拿逃犯 化整为零匿迹江湖  乾隆皇帝——夕照空山 首页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壁落小说]https://wap.biquluo.info/最快更新!无广告!

    第二十一回 敲山震虎捉拿逃犯 化整为零匿迹江湖 (第2/3页)

了封皮,是贡给贵主儿的。这个小坛子放在石阶上,我有用处。——天霸,叫他们把食盒子抬到厨房去,该温的就再温一温。”说完,便风尘仆仆搓着手笑着进来,一见刘统勋便道:“延清,好容易把你给等来了!一路辛苦——”他突然发现屋里气氛不对,刘统勋和米孝祖端坐不动,面无表情,遂问道:“你们这是怎的了?”

    刘统勋默默端坐一会,才站起身来,将手一让,米孝祖立刻退后几步。刘统勋冷冷地说道:“高恒,刘某是奉旨前来查案的钦差!”高恒进来时风风火火,咋咋呼呼的,原想把气氛搞得活泛一点,好说话。其实,他心里揣着个兔子,很怵这位名震朝野的“活包公”。此时见刘统勋拉下了脸,心里格登一下,脸色已变得苍白,无可奈何地咽一口唾沫,提着袍角跪了下去。米孝祖、黄滚、黄天霸并内外随从也都跟着就俯伏在地,高恒领头高声道:

    “奴才高恒恭请圣安!”

    “圣躬安!”

    “万岁,万万岁!”

    三跪九叩毕正要起身,刘统勋又道:“慢着,皇上有问你的话。”

    “……万岁!”

    刘统勋舔舔嘴唇,看一眼高恒,干巴巴地问道:“皇上问你,军饷车中携带药物是怎么回事?”

    “请大人代奏!”高恒在这件事上自觉没有私意,叩头说道:“因奉旨密运四川,一路恐招人眼目。奴才便装成药贩子当幌子,还可就便给军中送点药材。不想还是叫贼识破了。总是奴才办事不力,疏于思虑,这就是罪。”

    刘统勋点点头,又道:“南京有人弹劾你悠游秦淮,狎妓好色,迟迟不肯成行,可是有的?你有无在妓院泄露军情机密?身为朝廷大员,又为国戚,为何如此无耻?”这一问问得高恒走了真魂,像是晴空里响了一个炸雷,立时惊得他脸色惨白,呆愣着多时,方才收神镇定,叩下头去,结结巴巴地答道:“奴才确……确有不检点处,游秦淮碰上熟人,拉上在妓馆听唱儿的事是有的,并不敢嫖妓奸宿……奴才是知法度的,混迹青楼已经自知不该,岂敢泄露军国机密?奴才接到押饷指令,并没敢在南京滞留,只停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赶着往石家庄来,奴才的随从,还有两江总督尹继善、金陵布政使他们都知道,求主子明察!”他咳嗽一声,话变得流畅了些:“但奴才心里实是大意,想着走的是太平路,轻慢了差使,并没有昼夜兼程到差办事,以至于为贼所乘,如今懊悔已迟,此罪通天,正不知天如何发落奴才这不成器的东西,待破案之后,求主子将奴才交部议处,重重治罪,以为后来之戒!”他说着,嗓子已变得哽咽,伏地连连叩头。黄天霸是见惯了高恒万事漫不经心样子的。他没想到乾隆对自己的舅子也是如此不客气,高恒颤颤栗栗,吓得面无人色,他似乎也领略了乾隆的严威,本来已经伏得很低的头又向下低了一下。刘统勋一个下马威打掉了高恒的骄纵气,想起乾隆说的“高恒还是可用之才,在于人的驾驭”的话,也就没有过分地刁难,转缓了口气,说道:“高大人请起,刘某只是奉旨问话。”

    “是……”高恒不胜其力地爬了起来。又向刘统勋打了一躬,兀自站着发怔。刘统勋没想到他被乾隆几句问话就吓得掉了魂,笑着抚慰道:“亏你还是打过仗、拿过贼的人,就这么个草鸡胆量?我在湖广江夏县令任上,大堤决溃。圣祖爷下旨叫我戴着黄枷办事,堵不住决口要将我就地正法!要是你还不瘫了,还能带民工修堤?打起精神来,不要这个熊样子!找回饷银,捉到‘一枝花’,不但可以将功折罪,或者另得主子褒扬也未可知。”说罢又让座,并命黄滚父子也坐。黄滚再三谦谢,只斜签着身子坐下。黄滚转过身子呵斥黄天霸:“小畜生,好生站着侍候——下去我还有话问你!”刘统勋知道他还要行家法,忙道:“黄老先生,我向你讨个情儿,免了你的家法。我还指着天霸帮我办事呢!”黄滚这才无话。

    高恒惊魂初定,脸上才露了笑容,揩着头上的细汗,将知会周匝各府县堵截道路,查拿可疑人出入的情形,说了一遍,又道:“在马头大驿道西玉米地里找回了镖车和药材。有一车药材里还卷着二百五十两黄金没有带走。可见‘一枝花’劫镖之后,十分匆忙仓皇。有人报说案发的当夜有人在西大沟刨土,我派人去看,果然有新土,就地刨出了三千两银子。这些天我差不多把马头给犁了一遍,可一两银子也起不出来了!延清,六十多万银子有四万斤重呀,她吞不进肚里,也带不远。她就是土行孙,走了人也走不了银子呐!”米孝祖道:“领高大人的宪命,卑职全衙门已是倾巢出动了。‘一枝花’想把银子带出境那是不可能的。但邯郸地方这么大,总不能都‘犁过来’。所有的酒肆、旅店、车马干店、庙宇寺观,还有秦楼楚馆,都安排了眼线——我想要真能捉住一个,也许就好办了。”

    “不是捉一个,是要一网打尽!”刘统勋加重语气。他一直静听不语,心里暗自佩服乾隆的判断。这群人果真是把劲都用到了“找还失银”上了。他又冷冷说道:“我听来只有这一句话还算入心。现在六十五万两银子其实是‘饵’,‘一枝花’费老大工夫弄到手,不会轻易抛开不管。银子,也许是埋起来了,也许窝在邯郸同党家。这么漫撒网,只能像海底捞针,弄得久了我们人财两空!我既来了,此案要以我为主。”他粗重地透一口气,端茶喝了一大口,将茶杯重重蹾在桌子上,几个人忙在椅中欠身称是。刘统勋道:“我听了听,你们的办法是明松暗紧。如果无的放矢,‘暗’也不‘紧’。从今晚开始,我要搅一搅这个邯郸府,连所辖各县在内,每夜连查两次到三次户口,有可疑人立刻带走审讯,庙堂观宇,所有能住人的地方也照此办理——把‘一枝花’逼得不能存身,逼到野地里去,逼得买粮食、进饭店也提心吊胆!”他伸出一个指头,又伸出第二个,说道:“你那个衙门的衙役就未必靠得住。你回去立即召集训话,就说姓刘的来了,查出衙中有人通敌,三日之内投案有功。否则,连旨都不用请,我在邯郸要大开杀戒!”他又伸出一个指头,“黄滚、黄天霸,你们要与此地豪门大户打交道,用江湖这条线盘底寻查,谁能助朝廷找出线索,将来结案时,在奏折里保举入仕;冥顽不化的,与贼匪勾结的,自然要抄家灭门——这种事光绕圈儿不成。捉住一条线索,像捉鱼一样,又要小心又要狠心,没有捞不上来的!”

    “是!”

    几个人一齐起身答道。

    “高大人,”刘统勋不动声色,脸颊上的肌肉抽搐着,“案子是在马头发的,你们住店,店有铺保;他们骗药的地方,房有房主;可疑人难道不收案审理?马头是个不小的镇子,又是三不管地面,这些地方的镇长、巡检和三教九流、江湖豪客没有不来往的——你审问过没有?”高恒木着脸想了想,说道:“那些可疑人都已送来邯郸待审,镇长、巡捕曾带我们在马头搜检财物。”“那么他们自己一定不是可疑的人了。”刘统勋一笑说道:“他们叫什么名字?我写请帖,请他们来邯郸,今晚就用快马送去。”高恒向驿卒催要笔砚,黄天霸说:“镇长叫沙明祥,巡捕叫殷富贵。”

    乘着小兴儿磨墨,刘统勋又问黄天霸,“震岳,你与此地江湖上有没有相识朋友?”黄天霸听刘统勋叫自己的字,立时兴奋得满面红光,忙回话道:“是——有的。回车巷朱绍祖,原来在京里走镖。当年他父亲朱三畏跟着他祖父押一路古董,在山东叫窦尔敦的寨子劫了。是我爷爷出面请两造吃了和合酒,放了镖车。这事过去快二十年了——我那时才十几岁,事过境迁,怕人家不认得了,又跟着高大人在马头寻赃,所以没有过去拜望。”黄滚冷笑道:“你这畜生!枉在镖道儿上走十几年,原来只会和人打架——这种事他能忘,他敢忘?”刘统勋笑着摆手止住了他的话,“久闻你黄家家法大,一路上老黄滚直想用鞭子抽你!黄老先生,已经失了,你光生气有什么用?这样吧,用驿站的官轿,这会子就送你们爷们去回车巷,去拜访朱家的门子。”

    “朱绍祖已经金盆洗手。如今开着几个大商号,经营绸缎、茶叶。”黄天霸道:“他未必肯插手江湖上的事。”

    刘统勋见磨好了墨,援笔在手,思索了一阵,却不用全红请帖,竟在白纸上写:

    沙兄明祥:谨于五月初五日晚,聊备菲酌,敬请光临,并请携殷先生富贵同行

    刑部尚书、天下督捕刘统勋恭笔

    写完递给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