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147 太阳不落山(终)  而你忧伤成蓝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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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7 太阳不落山(终) (第1/3页)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窗子的时候,我睁开眼睛。意识到脖子下面还枕着江左易真实的手臂,就像一场穿越大梦初醒后,难以分清虚幻和现实。

    ——真好,他还活着。我窃喜。

    我吻了吻他的面颊,像只毛茸茸的小动物一样,吻湿湿的。他也醒了,冲我微笑。

    真难想象,我的江左易也会有这么暖的那一天。我还以为自我爱上他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这辈子只能枕着他枕头下冰冷的枪入睡呢。

    “起来么?我给你做早饭。”

    “再躺一会吧,天还没亮呢。”江左易说。

    “白痴!太阳都晒屁——”我顿了一下,差点忘了,他看不见了。

    相处两天下来,我怎么可能完全就适应了他已经失明的事实?

    所以我更无法想象,他是怎么用这两个月来接受无情的黑暗。

    我以为我说错了话会惹他难受,没想到他竟毫不在意地翻了下身,用生涩的眼睛试图对焦我睡意惺忪的脸庞。

    我心里一疼,凑过去贴上他的额头,我说我在这儿。

    “昨晚,感觉舒服么?”他问。

    我:“……”

    唉,流氓就是流氓,瞎了也是流氓。

    “舒岚说实话,当你知道我还活着且有意逃避你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可能是因为受了伤后……失去了某方面的……”

    我气得大叫,说有啊!我以为你是不行了,所以才不敢来见我!

    我当时就在想,你要是真不行了我就立刻卷铺盖回去!带着叶子改嫁~

    江左易的表情很受伤,说难怪都讲最毒妇人心。

    我说废话,人不都是食色性的么!

    “那你说,我还行不行?”他伸手掐住我的下颚,我很难过。

    这招牌的动作配上犀利又邪恶的眼神是江左易对付我的绝技,每次都能让我沦陷得很没出息。

    可是现在,手还是那双手,他还是那个他,可却再也不能给我一个霸道的眼神了。

    我按住他的双掌,紧贴在脸颊上。然后红着脸说,很好……甚至比以前还要好……

    江左易按住我的唇,凑上去吻了一下:“那还要不要再吃个早点了?”

    我揉着有点酸的腰,笑闹着掐他的手臂。我说你小声点,小零还在隔壁睡呢!

    “可是昨晚,你叫起来的时候可一点没顾忌孩子。”他不肯起来,拱着我的肩耍赖。

    我抱着他,把充满阳光气息的暖被抓上来。把两人围成一个温馨又可爱的小巢。贪恋着美好的时光,我说其实我也舍不得起床来。

    “江左易,你要是喜欢这里的话,等你的眼睛治好,咱们一家三口,哦,不,还有小零呢。

    咱们一家四口就住在这儿好了。最好,我还能帮你再生一个儿子。

    然后我可以找一个小公司去给人家当会计,你呢?你去干什么?”

    “我要做什么?不是你养我么!”

    我说好!那就说定了,我负责干活,你负责——

    “我负责干你。”江左易翻身就把我给按住了:“干到你生出儿子为止!”

    我:“!!!”

    反正对于江左易来说,白天晚上没什么差别,拉不拉灯他都干劲十足…….

    筋疲力尽后,我从他身上爬过去找被扔下床的睡衣带子。

    他突然轻轻说了一句:“可惜,再也看不到你意乱情迷的表情了。

    舒岚,你知道么?

    以前从后面的时候,我最喜欢翻扳你的头颈。你那个样子的表情,就像一匹被压抑被禁锢的雌性白狐。狡猾,高傲,不甘心俯首称臣,却忍不住迎合着自己的身体。

    那个画面,常常呈现出一种很矛盾的美感。”

    我脸红了,说你能不能别总把流氓的话说的就跟唱诗班似的。

    后来,江左易与我并肩躺在床上,窗外有闲来无事的鸟儿在叽叽喳喳。

    他说是一只燕子,还有一只是山麻雀。

    我侧着手肘撑起头,看着他敏感的耳廓上细细的容貌淡淡的血管,好像世间万物的一切音符都能幻化成斑斓的色彩,代替他遗失的权利和美好。

    仍是忍不住再去凝视着男人那双如静水般沉寂的眸子。原来对于一对深爱的情侣来说,失去眼神交汇默契的那种遗憾,分明就无法想象。

    我凑过去吻他的眼睛,差点又掉下了眼泪。

    他却把手指紧紧扣在我的掌上,抓着我的手按于胸口上:“舒岚,你别多想,我已经很安于这现在能拥有的一切了。”

    昨晚他就对我说过,刚刚得知自己失明的那一瞬间,他并没有那么难受。

    而选择‘死亡’是为了让自己永远也不用执念于再想见到自己爱人,断了着无可能的希冀,才能在黑暗的世界里感受平淡。

    “所以,我不怕看不见,只是怕看不见你。舒岚。”

    “江左易,我……”

    我说多余的话我不想再说了,从我们两人重逢到现在已经四十八个小时,每一分每一秒我都以为自己在做梦。

    “我们哭够了,伤感得也差不多了。余下的生命,我再也不要跟你分开。”

    我趴在他的肩膀上,又腻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我去做早餐了,你叫小零起床吧。”

    江左易下楼梯倒是没什么障碍,可能是因为楼梯狭窄且平缓,伸手就能掌握扶挡的位置和距离吧。

    反正安迪是很尽忠职守的,像个滚圆的肉垫,小心翼翼地在他脚下站岗。

    负责照顾江左易他们父子俩的女佣胖嫂说要去集市买菜了,我吩咐她一定要的买几样东西都写在小纸条上。

    我说叶子今晚要过来了,我得做几样她最爱吃的菜呢。

    江左易洗漱以后就拽了个排水管拖到院子里去了,他说要给安迪洗澡。

    “舒阿姨,叶子几点到!”小零纠缠了我一个早上了,说昨晚一夜都没睡好,就想到今天要能见到叶子了。

    “你看你看,我给叶子准备了好多小礼物。每次上街,胖嫂给我买的零食,只要我觉得好吃,就都留一样给叶子。”

    我看着那满满一口袋的包装零食,心里又酸又暖的。想起五六岁时,拖着鼻涕的叶瑾凉把咬过一口的冰激凌放在杯子里留给我,最后化成一杯子(杯子你别叫了,你出现了)糖水。

    唉,昨晚我跟他通电话的时候,他二话不讲就答应了。说今天就把叶子送过来——

    算算时间,也快出发了。

    我去抓手机,想要跟他再确认一下,可是没人听。

    可能,正好有事没看到吧。

    我有点愧疚,天底下有我和江左易这样的父母么?把亲生女儿扔在前夫那里,自己跟隐居了似的跑到小镇上啪啪啪得high!

    这会儿黄澄澄的煎饼已经烤好了,小零叼了一个就跑到外面玩轮滑车了。江左易说他在这里有了新的朋友,都是小镇上的孩子。

    “明年就到了该上学的年纪了,我以为他总会忘记一些不开心的事。”江左易一边咬煎饼,一边皱眉说怎么一点都不甜呢?

    我说你不是已经戒了甜食么?

    “连你都戒不掉,如何戒甜食?”

    我笑骂他一声,转身回到厨房给他拿了一罐蜂蜜,透明的黄色黏腻腻地洒在薄饼表面。湿漉漉的安迪凑上来,啊呜一口就给咬去半个,然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跑开了。

    江左易说它一定以为是飞盘呢。

    “唉,好好的狗狗,被你一养,整个就贱了起来。”

    我说你前面讲小零,然后呢?

    “然后我以为他可能不会再在我面前提叶子了,直到几天前,有个街坊的小姑娘过生日,他做了个手工小玩具送给人家。小姑娘高兴地要扑上来亲他,他给拒绝了。说自己有女朋友了,答应过人家,以后长大了一定要娶人家的。”

    “这小鬼……”

    我靠着江左易的肩膀,一边帮他刷另外的煎饼一边叹了口气:“一定是老天可怜我们,终于给了我们有生之年的同一个屋檐下。

    江左易,我是不是太贪心了?已经这么好了,我却还希望,哪怕能让我再付出一点代价我也心甘情愿,只要他能让你的眼睛好起来。”

    “嘘——”江左易按住我的唇,没按准,被我咬了一口。

    “不许乱说,舒岚。我真的已经很满足了,不要再有风险和代价,只愿你和两个孩子都能平平安安的,就最好了。”江左易说他本来就是个罪孽深重的人,至少在道德和法律的标准下,他远远不属于那类可以善终的人群。

    “如果我今天所要承受的一切都只是因缘报应,那我真的希望,就此为止。”

    江左易重新打开了水阀,安迪逃得远远的。

    狗和猫一样,都是不怎么爱洗澡的。

    这时,我隐约听到放在屋子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大概是叶瑾凉吧。”我站起身来,进屋去听电话。

    现在是早上八点半了,如果他已经上了出S市国境道路的收费口,那么最晚今晚七点钟也就能来了。当时他也说,尽量让叶子赶上我们一家团聚的晚饭。

    我还有点难受呢,说你别这么讲啦,难不成还要一个人再灰溜溜回去么?安全第一,来日方长呢。

    可是电话那端的声音并不是叶瑾凉——

    “林先生?是你?”

    我挺奇怪的,林语轻这个时候找我做什么?

    “看新闻了么?”他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话。

    我挺纳闷的,差点脱口说一句,没看,我这几天都忙着跟我死而复生的男人啪啪啪,哪有时间管那些国际民生大事!

    “taki被捕了。”

    “真的?!”我开心坏了,就感觉好像压在心里最后的一块大石头突然之间——不是落地,落地还能砸脚呢!而是被我强大的消化功能,美好的胃酸胃液给腐蚀殆尽了。

    “江左易!”我蹬蹬跑回院子里,看到他正在试着去关水龙头。

    动作有点懵逼,左右都抓不牢管子。

    原来他所有流畅的动作,不用人照顾的熟练,不过都是在我面前故意摆出来的姿态罢了。

    我留心看了他的手,拳头附近的伤像是用力磕打而成的。

    他一定也曾懊恼,也曾绝望吧。

    我两步跑上去,替他关了水龙头后,紧紧抱住他的腰。

    我说有个好消息,taki落网了。

    “林语轻他们正在筹备怎么起诉,小飞的事只要能把证据坐实,至少给他蹲个故意杀人未遂。太好了江左易,我们终于可以不用再担心了。”

    可是江左易明显没有我想的那么兴奋,他说具体呢?林语轻是怎么说的?

    我一愣,才发现刚才光顾着高兴,把手机一扔,这会儿林语轻还在电话那端烦躁的骂娘呢。

    “喂!喂,我……”

    “舒岚你怎么回事,我话还没说完呢!”

    我连连说抱歉抱歉,具体是怎么回事?

    林语轻说他胆子也是挺大的,竟然主动去监狱看望高山峰。我这边刚刚跟警方沟通好,直接就把他给——

    我说这个好,我被虐了近八十万字了,总算听到了点正能量的好消息。

    凭什么坏人总是能把我们刷得团团转,就不能偶尔也干一些不太着调的蠢事,让我们不费吹灰之力么!

    “可是,我觉得有点奇怪。”林语轻说:“他去找高山峰做什么呢?你别忘了,想当初高山峰为了把这八千万的巨款避开陆林霜的耳目,专门投放到了一个海外虚拟账户,并挂在他最信任的助手taki的名下。

    毕竟,taki有国籍优势,无论怎样都不容易被发现。而这笔钱在之前,是连江左易都不知道的。”

    我说我明白啊,后来高山峰入狱伏法了,交代了一切却唯独没有提起这八千万。于是taki就想,可不可能是高山峰给自己留了最后一条路,等万一将来出狱了,还有一笔钱在手。

    所以这八千万的存在,只有他自己和高山峰两人知道。但他不确定高山峰到底有没有告诉江左易——

    于是,动了邪念的男人只想要尽快把钱拿走,占为己有。

    却没想到,最后还是高老先生技高一筹。他不动声色,也没有告知任何第三人。单独找了信得过的经纪人办理了信托借贷保险,把钱全部转给叶子做成长基金了。

    那么对于taki来说,等于眼看着躺在自己锅里的肉,被隐藏在下面的一根绳子,跐溜一声拽到别人的口袋里了。

    钱还在那个虚拟账户,但使用权已经不是他的了。

    “所以,”我说林先生,我想不通他还有什么打算?

    “我猜,taki的用心至少在现在为止,高山峰还是不清楚的。”林语轻说:“于是我怀疑,他去找高山峰可能是为了套出一些细节。

    他这种人,不会那么容易就死心地看着自己的熟鸭子被捣鼓飞——”

    “我说林先生,”揉了下太阳穴,我表示,事到如今我舒岚可谓在‘厦大’念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你有话就直说吧,吓唬我有意思么?

    你刚才也讲了,他人都被你们捕了。现在针对小飞的事,完全可以起诉一个大的。

    就算退一万步讲,证据不足,判得不够,那又能怎么样?

    你以为他走出警察局就能逍遥了,我保证江左易不会让他活过两条街的。”

    我对我男人很有自信,就算看不见了,气场气质也都还在手呢。

    “舒岚,你想过没有。”林语轻叹了口气:“我不是因为跟你有多少交情才愿意帮你的,而是因为我觉得你的人生太悲催了。一直在算计从未有翻身。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我也不想再看到悲剧。

    但是我得提醒你,taki被捕的时候自信满满地说了一句话,他说就算等他出来了,该是他的也还是他的。”

    “什么该是还是的。”我说首先,那些钱不怎么干净,算不上是高山峰的还是陆林霜的,反正现在是我们叶子的了。我就三观不正不要脸了成不?警方也没备案,就当是我们老爷爷送给小孙女的礼物了。

    其次,你给我看的那份信托基金委托单我后来也托人去问了,一签十四年,等到叶子长到十八岁才能兑现,现在就算我是她监护人都不能动一分。我搞不懂你说他自信满满,满在什么地方啊?

    “舒岚,你想过没有,如果叶子死了了?”

    林语轻说完这话我足足愣了十秒钟,然后就像个失控的泼妇一样,我说林语轻你放什么屁!你敢诅咒我女儿我——

    差不多骂了也有十秒钟,我停住了。

    我说你什么意思,你……你别吓我啊。

    “我被你骂了大半年也骂习惯了,这种时候有什么玩笑比救孩子更重要?

    舒岚你给我听清楚,我不管你现在跟江左易要不要隐居到古墓去。我他妈就没见过你这么不靠谱的妈,怀一个流一个也就算了,唯一的女儿你现在给弄哪去了!”

    林语轻骂我也是正常的,天知道他有多希望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可是听苏西航说他大姐是不能生育的,那一儿一女跟满院子的猫狗一样,都是领养的。

    我当时就哭惨了,甩下电话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出屋子。

    “舒岚你怎么了!”

    江左易扑过去来抓我,却被拖长的水管绊了一下。

    我从没见过那么狼狈的他,就连安迪都没忍心过来拱他。

    我终于相信,生活就是生活,总有这样那样的麻烦和危机在层出不穷。

    江左易失明了,并不代表厄运来了一次就不会再来第二次。

    “舒岚!告诉我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我一边哭一边给叶瑾凉打电话,缺怎么都无人听。

    妈的叶瑾凉你倒是给我接电话啊!

    “江左易,叶子……叶子……”

    “叶子怎么了你快说啊!”他好不容易才抓住我的肩膀,不知该往何处聚焦的双眼看得我心里又酸又疼的。

    我说江左易,我找不到叶瑾凉。他是不是出事了,叶子……叶子呢?

    林语轻说的没错,如果叶子死了呢?

    如果叶子死了,那么叶子名下的信贷基金会在第一时间解冻退回到原账户内路,taki就有时间几乎同时转移掉。

    那么刚才他去监狱看高山峰,可能就是为了在‘不知情’的老人面前最后一次确认些细节。

    从始至终,他都以为自己是个隐藏在暗处的钓手。

    以为高山峰仍旧对自己信任有加,以为江左易已经跟陆林霜同归于尽了。

    他唯一要做的,就只是用一起意外,让我的女儿永远无法占有这笔几乎已经‘被他放进口袋’的巨额款项。

    江左易坐在地上怔了一会儿,然后对我说,舒岚你把我手机拿过来。

    我说江左易,你还有办法么?还有办法能救救我们的女儿么!

    我知道高老先生是好心,可是没想到他手下有这么狼子野心的混蛋!

    我们叶子,这是因福遭祸,我宁愿一分钱都不要,也要叶子平安啊。

    “舒岚,我一定会找到我们的女儿,你不要哭,我们还有时间。”

    江左易的眼神变了,虽然依然没有聚焦,但那专属于他的凶狠决然跟他用眼看世界还是用心看世界是全然没关系的。

    我不知道他的第一个电话打给了谁,总之我听到他言辞激烈地命令,要对方立刻到警署找李署长。

    “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先把taki保释出来。”江左易说:“一个小时,我只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六分钟问一次,他若是不肯回答叶子现在在哪,拒绝一次就剁一根指头。”

    这时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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