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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卷 补天手段略施展 62 田丰 (第2/3页)

皇宋有人。所以不由叹气。”

    洪继勋晒然,笑道:“当日臣初见主公的时候,与主公谈及天下大事,主公便是如今日这般,王顾左右而言他,拉三扯四地哄人,就是不肯说实话。今臣已随主公久,朝夕陪侍左右。试问主公,您的心意,有什么是臣所不知的?相知已深。臣自以为君臣相得。主公何必又重用故伎?”

    “哈哈!先生,先生!”饶是邓舍脸厚,也不由面上一红。往堂外瞅了眼,见侍卫们离得都远,堂上也无别人,只有洪继勋一个,乃放低声音,小声地说道:“实不是有意相瞒。我也不是想哄先生。只是习惯使然。”

    一言既出,洪继勋先是愕然,接着大笑。

    邓舍这句话说的确实有趣,他不是有意想哄骗洪继勋,只是经常这样,总是不肯对人说实话,因此习惯成自然,下意识地就言不由衷,说出了假话。洪继勋大笑说道:“臣随主公至今,听主公说次实话,真是难得!”

    两人相对而笑。笑得片刻,洪继勋说道:“主公适才为何叹息?不用主公回答,臣已知矣。”

    “噢?你知道甚么了?说来听听。”

    “主公应是在重观金陵情报,见到吴国公改制,铸币,定茶、盐法等等诸事,所以有感。只不过,主公的‘感’,却定非主公所言之见‘皇宋有人,故而大喜’,以臣料来,却必为是因见金陵蓬勃日上,故此动情。”

    “我动何情?”

    “吴国公与主公同为宋臣,皇宋英雄,唯主公与重八耳。而现而今,我海东独对察罕,压力重重;吴国公却南征西伐,不断地开疆拓土,今又有诸般的改制、经济政策出来,可以预想,前景远大。与他的得意相比,想及我海东的困难,主公是以喟然。……,请问主公,臣猜得可对么?”

    “知我者,先生也。”

    “以臣之见,主公其实却也不必忧烦。想那吴国公,虽然春风得意,西有陈友谅、东有张士诚,尽管他接连大胜,但是陈、张两国却是元气未损。臣好有一比,若说我海东是独对强敌,则吴国公便就是在两强中求出路。张士诚虽懦,陈友谅悍,吴国公的压力并不见得就会比咱们轻。

    “况且,臣又再请问主公,张士诚、陈友谅、察罕,此三人者,谁为强也?”

    “察罕。”

    “不错!想主公未曾南下益都时,察罕之强,天下莫能挡其锋。别说一个陈友谅,一个张士诚,就算是陈友谅、张士诚加在一起,却也还不一定能比得上一个察罕。然,上次益都之战,主公竟然几乎与察罕平分秋色。是以吴国公一人之力,临两强敌;是以主公一人之力,挡一察罕。试问主公,吴国公虽得意,我海东与之相较,却又哪里不如了?”

    陈友谅和张士诚加起来,也不见得能比得上一个察罕。这句话有些夸大。但是一个察罕,能比得上一个半的陈友谅或者张士诚,总还是不错的。朱元璋在金陵,主要的强敌也就是陈友谅,张士诚坐山观虎斗,充其量算得上只使出了一半的力气。这样一比,海东和金陵确实不相上下。

    “先生所言甚是。”

    邓舍口中虽然如此说,内心中的压力并未曾有半点的减轻。洪继勋不知道朱元璋何许人也,邓舍可是知道的。不过,他当然不会把后世的见闻说给洪继勋听,也不愿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将淮泗发来的那份急报递给了洪继勋,说道:“请先生看一看。我请先生来,便是为的此事。”

    洪继勋大眼一扫,喜道:“真是刚才瞌睡,便就送来个枕头。有了这个消息,咱们拒绝南下的借口可便是就更加充足了。……,主公,原本计划用倭寇之乱来拒绝安丰,现在,完全可以用这个消息来做理由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吴国公兵败,已失高邮。我军就算南下,也没了呼应。何况,我军现在还要面临察罕或会反扑的压力。便如此说与刘十九去听,应该还是可以的。既然先生也如此以为,那此事便交先生去办吧。”

    让洪继勋去给刘十九说,能显出邓舍的重视。洪继勋答应了,把情报收入袖中。

    邓舍知他定然还不曾吃饭,即吩咐侍卫,端了两人量的饭食上来。两人对坐,边吃便谈。既然说起了察罕,话题便顺着延伸下去。

    洪继勋说道:“济南军报,言称严奉先、韩札儿日夜搜集船只,似有渡河之意。不知道对此事,主公是如何的看法?”

    邓舍蹙了眉头,说道:“察罕用兵,虚虚实实。他虽然做出了一副强渡过河的架势,但是大同的细作却也传来了一份情报,说孛罗果然依约出军,已然兵临冀宁路。察罕虽勇,他的军队再能善战,可是,如今他后方不稳,难道他还敢冒着丢失冀宁路的危险,不顾一切,来袭击我军?”

    洪继勋问道:“那么,主公的意思是?”

    邓舍沉吟不语。洪继勋接着说道:“可是认为察罕不会来袭么?”

    邓舍伴着馒头,吃了两口咸菜,慢慢咀嚼,咽了下去,喝了口粥,然后停著细思,过了会儿,方才轻轻地摇头,说道:“兵如水势。我观察罕历次用兵,虽不乏堂堂之阵,但是却也经常会出诡道。他会否来袭,以现下看来,却还真是难下定论。……,先生,你以为呢?对此有何高见?”

    “臣的意见,与主公相同。察罕非常人也,不可以常理推测。他到底是何用意,就目前来说,的确难以料知。不过,无论他是何用意,不管他到底会否来袭,只要咱们严防戒备,总不会有错。以不变应万变就是了。”

    邓舍颔首,以为然,说道:“只是我军与孛罗有约,但有两国其中的一方与察罕交战,则另一方需要佯动声援。如今我军打下济南,孛罗随之出军冀宁路,是为呼应。而孛罗此时出军冀宁路,依照约定,我军也该再做出相对策应的举动。……,若是察罕果欲规复济南,则我军就是已经策应孛罗了,减轻了他的压力。但是如果察罕其实是为佯攻,对我军该如何策应孛罗,咱们却是还得有准备。”远交近攻。能与孛罗达成协议,而且孛罗难得地能够依约行事,邓舍当然也会对此非常重视。

    洪继勋说道:“该如何策应孛罗,且看察罕到底是佯攻、抑或是真攻,等看明白了,然后再议也不为迟。”

    将此一条一言带过,话题一转,说起了另外一件事。他说道:“昨日,严奉先遣来一人,自称是奉察罕之命。愿用百匹骏马、万两白银、十万锦缎,换取关保、郭云两人。主公当时没给他答复,现在可想好了?”

    “百匹骏马、万两白银、十万锦缎。察罕端得大手笔。我已想好,财货易得,良将难求。我益都不富,虽然看着这些财货眼红,这关保、郭云,却还是绝不能给他的。”

    “怕主公的这个决定,察罕也早会料到。他提出的这交换条件,没准儿,只不过是故作姿态,表现给他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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