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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82章 止境宗师 (第2/3页)

都没有想到会有今日变故。”

    陈青牛点了点头,打趣道:“韩老哥,你说咱俩即便投缘,暂时也只算是酒桌朋友,不料现在成了患难之交,算不算因祸得福?”

    有陈青牛的观音座秘制丹药帮助固本培元,加上韩国磐原本只是伤筋动骨的外伤,并非过多伤及精气元神,其实当下已无大碍,爽朗大笑道:“正是此理!”

    老道士的身形蓦然一闪而逝,韩国磐忍不住心口剧震,真是腾云驾雾一般的老神仙啊。

    陈青牛也不解释什么。

    藩王朱鸿赢已经领着数百亲骑赶到商湖岸边,即将登船,陆法真自然要去保驾护航。

    修行之人,尤其是三教中人,往往很难有机会立下扶龙之功,更多都是退而求其次的附龙,或是如帝师国师、护国真人等,依附于一国君主的真龙,或是如陆法真这样,攀附在未成龙形的藩王身侧,相比前者,能够汲取的龙气要少许多,但是争夺之人也少,平摊下来,反倒是比许多立于君王侧,或是躲在身后的能人异士,收获更大。

    从头到尾,陆法真都没有插嘴说话,漠不关心。

    方外之人,看待俗世之中的钟鸣鼎食,绝色佳丽,高官厚禄,封侯拜相,诸多人间美事止境,皆是他们脚底下蝼蚁挣扎,所溅起的微末尘土。

    你不能奢望修行之人趴在地上,欣赏蝼蚁之间的勾心斗角。

    偶有兴致低头瞥上一两眼,就已经是极致,绝无长久观看的耐心。

    即便有,那也是修行之人当中的稚童,无力与人争斗,只好戏耍欺负那些毫无还手之力的蝼蚁,若是与成人争执,恐怕就是被随手一拳锤死的可怜下场。

    脱胎于俗人的修士,尚且如何心性冷漠。如日月高悬、根本无法触及的天道,怎会对人间众生有情?

    陈青牛起身道:“走,去看看洪先生他们,估计他们也久等了。”

    两人刚刚出门,朱真婴大概是也得到密报,她那位英明神武的父王已经登船,她就不再画蛇添足,审讯一事,对她而言本就是排解郁闷的儿戏之举。

    见着陈青牛后,朱真婴怯生生问道:“你没事吧?”

    陈青牛摇头,对她说道:“去帮忙找件干净衣衫,我换一身。”

    朱真婴连忙接旨离去。

    陈青牛歉意道:“劳烦韩老哥稍等片刻。”

    韩国磐笑道:“些许小事。”

    陈青牛返回那间屋子,谢石矶面无表情守在门口。

    门外廊道,韩国磐在真正确认朱真婴的郡主身份后,几乎要麻木的震惊之余,更多还是疑惑。

    之前安阳郡主的小女人姿态,韩国磐默默记在心里。

    要知道朱真婴作为庞太师的得意门生,在京城名声鹊起,以至于连整座西凉藩王辖境的读书人,都觉得狠狠扬眉吐气了一次,甚至那些桀骜不驯的老将种们,都愿意心甘情愿伸出大拇指。故而凉王朱鸿赢最宠溺这个女儿,在西凉百姓眼中,那是最天经地义的事情。

    但是韩国磐的心情,此刻绝对不轻松。

    不是说边军年轻一辈武将的领头羊,宋梦熊对这位安阳郡主爱慕很多年了吗?就连王爷对此也没有反对,要不然这些年也不会对宋梦熊重点栽培,成为统率边境鹞子的大头领。

    虽说最近两年传出一些小道消息,王朝北部边关那里的宝诰宗,有意与西凉联姻,但是消息传了这么久,也没见哪位宝诰宗的大人物出现在凉州,甚至连只小猫小狗都没有。

    难道说身边这位汝南陈氏的公子哥,是想横插一脚?要来截胡?

    因此惹恼了那些个以王朝版图作棋盘、以州郡做棋子的大人物,才遭此袭杀?

    韩国磐顿时心情愈发凝重起来,还来不及庆祝劫后余生,就又几乎跌入谷底。

    如他这般没有雄厚根基的浮萍,一个小小浪花就有可能被打死在风波之中。

    朱真婴很快就跟画舫要了一身崭新衣物,估摸着婵娟楼船在这个时候,恨不得拿出一件龙袍来赔罪了。

    陈青牛换好衣服后,跟韩国磐下楼去往原先那间酒席,屋内众人被蒙在鼓里,因为被告知不得擅自出门,都不清楚外头早已是风声鹤唳,那位洪先生在内,只当是有些稍稍激烈的冲突争执,担心韩国磐在楼上是不是出手太重了。

    如今看到韩国磐安然无恙地走回屋子,洪先生和那位袍泽两人都觉得脸面增光。

    按照陈青牛的说法,韩国磐就解释说是老齐喝多了,要先在船头那边透透气赏赏景,屋内男女也没谁起疑心。

    韩国磐是负责凉州外部军务的权柄武将,遥遥见过几次安阳郡主的容颜,故而认得出朱真婴,这不奇怪,可是在座那位品秩更低的边军袍泽,就认不出朱真婴这位天之骄女了。

    那位洪先生问道:“楼上是怎么回事?”

    韩国磐不动声色瞥了眼刚刚落座的陈青牛,眼角余光,则看到安阳郡主正板着脸,让那位婵娟红牌挪一挪位置。

    韩国磐不便此时泄露天机,继续含糊其辞,故作神色自傲道:“遇见了边境上那支控鹤轻骑的老前辈,便卖了面子给我。”

    韩国磐那位袍泽伸出大拇指,对身边那位清倌儿笑道:“要知道咱们韩将军当年在控鹤骑军里头,那可是响当当的猛将,无论是步战还是骑射,都是这个!咱们王爷都亲口称赞过老韩的连珠箭,能算西凉铁骑里的前三甲……”

    朱真婴硬生生在陈青牛和婵娟女校书之间,放了条凳子,一屁股坐下,听到那汉子的吹牛皮后,扯了扯嘴角。

    韩国磐嘴角抽搐得厉害,却不敢明说什么,只好向那嘴巴把不住门的老兄弟使劲劝酒。

    这桌酒宴尽欢而散。

    无知者是福。

    那名女校书提议换一处地方喝茶解酒,临窗面湖,春日融融,大好时光。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秋水长眸,水汽朦胧,春意秋波两相宜。

    那位微微醉醺的洪先生目不斜视,好像浑然不知。

    乖乖候在门外的三楼女领班南雁,听到手底下头号红牌的这个建议,真是欲哭无泪,姑奶奶你们还有喝茶的心思,可老娘我上吊的念头都有了。

    整艘楼船都已经被藩邸扈从严密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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