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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2 章 (第3/3页)
蕙娘就是心知肚明,对外也只能做出茫然无知的样子,把一切都推到权仲白头上。皇上细查她的神色,半晌才道,“这一去,也不知几年才能回来。唉,倒是对不起女公子了。”
他忽然来了这一句,蕙娘和杨宁妃都浮现不解之色,皇上又自一笑,自己解释,“他倒是自在了,可家里人却因此受了苦。不说别的,只说这夫妻分离,便不是对不起女公子么?你尽管放心好了,待他回来,我为你出气!”
这也就是随口一说而已,没有人会当真的,权仲白要肯回来,皇上只会更欢欣鼓舞,毕竟谁也不会嫌好医生多。蕙娘也为权仲白客气了几句,“夫妻分离倒是没什么,最恨他不顾大局一走了之,也不管手头的病人了。听闻皇上现在龙体日康,未受他任性的影响,我们这才松了口气。不然,阖家上下愧悔无地,真要惶惶不可终日了。”
的确,这世上又有谁真离不开谁,皇上的病反正就是那样,现在他也不用太医院御医的药,不知何处延请了医生调理,倒也没听说病情恶化,看来应该还是控制住了病情。不然,也不会连着给自己添了那样多的子嗣,说来也是好笑,这一病,把皇上病得收了心开始生儿子了,倒有不少大臣弹冠相庆,封子绣办差时,还遇了不少刁难。错非他也是荣宠不衰,依然时常进宫伴驾,并得殊恩,恐怕现在已是人人喊打,谁都要和他为难了。
都是皇上亲近的心腹股肱,封锦得了照拂,蕙娘估计皇上也是要一碗水端平,所谓盘问权仲白下落不过是个借口,就连商议朝廷和宜春号合作,拆借青苗钱等事务,其实也都不需要皇上亲自过问。这不过就是为了显示一番恩宠而已,只是因为权家没什么男丁在京,搞到皇上要用宜春号为借口来见见她。
也正因为只是表面功夫,两人谈得都轻松愉快,宁妃也未告退,两人说了一会,也是谈得投机。待到二皇子下学来见皇上时,蕙娘要起身告辞,皇上还道,“公子也留一步,他现在偶然还跟着子梁学点算术,听说你也是个中高手,不妨指点这小子一二——说到子梁,他去广州捣鼓的那个什么蒸汽机,究竟有什么大用。许家那位少夫人在搞,连你也从内务府要了人去,听口风,还是要搞这个。”
孙侯从海外带回来的能工巧匠,有许多倒是发挥了极大的作用——让民间普及了玻璃,也为皇宫中添了些巧夺天工的玩物和摆设,但这几年间,要说在实业上有什么大建树,却是真个欠奉。无非是把一些西方的机械在大秦推广了开来,有些小惊喜,却无大改变。尤其这些年间,豪门大户不断走情面要走了工匠,或是请为供奉造座钟,或是烧玻璃等等,如今内务府辖下的匠人已经不足一半。倒还不如蕙娘,一开始就从余下那些老弱工匠中,问得了吹玻璃器皿的诀窍,倒是狠赚了一笔。皇上也被闹得没了脾气,还要反过来探蕙娘的口风。
蕙娘笑道,“把那人要去,倒不是为了蒸汽机吧,这东西我也只是听说,据说矿井里还是好用的,平时怎么用那就不晓得。倒是纺织机,据说内务府是已经研制出来,比现在所有都更好的机子了——可只听楼梯响,都一年多了,也没什么动静。”
“这我还真不清楚,”皇上微微一怔,注意力也就跟着转移了,正想再往深处去说时,杨善榆已经过来要领二皇子,“功课做了没有?快些,教了你我还要回去试验!”
长安宫什么地方,他说进来就进来,随便冲皇上一拱手就算是见过礼了,且还这样同二皇子说话——却偏偏皇上就是不以为意,还和颜悦色地冲二皇子道,“听到没有,问你功课做完了没呢。”
蕙娘冷眼旁观了一会,这才知道为什么杨善榆要亲自过来,原来皇上竟也在一边旁听他的讲课,杨宁妃也凑热闹,在一边磨墨伺候,抛开二皇子不是她亲生的事实,这倒像是一家三口带了个娘家兄弟,在这里其乐融融地享天伦。
又过片刻,她也不禁被杨善榆的讲解给吸引住了——二皇子现在上的算术内容,还不算太深奥,有些题目她是知道解法的,但杨善榆的解法无疑更为实用快捷,也更为巧妙,竟还不是从海外著作中学到的,分明是融入了自己的思考。也难怪他讲得虽然快,态度又不大好,但二皇子和皇上,都不曾挑他的礼。
一堂课上到中途,杨善榆告退去了净房,皇上便插了一嘴,同二皇子讨论起杨师傅布置下的题目,他见地也有独到之处,蕙娘也有些技痒,便不禁投入讨论。三人正说得热闹时,忽有人进来道,“小牛娘娘到了。”
只看牛贤嫔能随随便便就跑到长安宫来,几乎和杨善榆一个待遇,便可知道她在皇上跟前恩宠之深,未输宁妃多少。这两个美人见了面,也都十分亲密,彼此见了礼,牛贤嫔便笑道,“听说皇上想听我吹笛,又怜我贪睡,不令人把我叫醒。我心里可太不好意思了,才一醒来,可不就赶着过来赔罪——正好宁姐姐也在,倒不如我们琴笛合吹一曲,我也借宁姐姐讨讨皇上的好儿。”
皇上本来一直恹恹的,讨论起算学题来,面上才现出一点殷红,他对牛贤嫔的提议并不大热心,反而说,“你大老远地过来,还是先和宁妃一道,在一边坐着也说说话儿。别的事,待小二课完了再说。”
正说着,杨善榆已大步走进屋内,一边擦手一边道,“快些快些,眼看天色要黑了,我——”
见到牛贤嫔,这个我字,便卡在了他的喉咙里,这个敢于傲笑王侯的‘杂学’疯子,忽然间期期艾艾,连一句话都说不整了。一时间东张西望,显得那样惊疑不定,倒离奇地显出了几分无措、几分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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