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三十六章 虎啸龙吟  魔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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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 虎啸龙吟 (第1/3页)

    燕京城,

    今日,

    是上宵节。

    燕人的传统,在上宵节的这天,需要在河边放莲花灯,寓意灯芯带去生人的哀思,给亡魂带来安息。

    入冬后的节日本就多,重要的节日也多,事实上,上宵节在大燕,并不是什么重要的节日。

    这个节日的由来,是当年燕人面对蛮族的威胁,最艰难时近乎年年征伐开战,以这样子的一种方式,来祭奠为家国战死的燕地儿郎。

    百年来,伴随着镇北侯府镇守荒漠,蛮族被压制了下去,这一节日对于民间而言,也就只停留在知道今日是这个节日的程度而已。

    不过,打十余年前开始,大燕开始频繁对外用兵,上宵节则又逐渐开始凸显其作用。

    而今年的上宵节,因陛下下旨,要求礼部来操办,可谓是将这沉寂了百年的节日,重新给推了上去。

    甚至在今日,朝廷官员还能得到额外的休沐假期。

    放莲花灯的流金河边,满是人群,河面上,灯火满满,如若星辰。

    有京内大坊,立下高台,由花魁献舞,只不过花魁不再斗艳而是全部身披素衣;

    有才子三两成群,聚众高歌从军诗词,抑扬顿挫,铿锵有力;

    大燕的文人在外一直被他国所瞧不起,仿佛文教这类的事务在大燕天生就水土不服;

    但伴随着科举制度的一年年运作下去,大燕的文风,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去增长。

    但大燕的文人,还是不喜佩扇子而喜欢佩刀,不喜乘轿子,而喜驭烈马。

    因为大燕的那位摄政王爷,不仅著有兵书,为天下读书人做兵事启蒙,更是文道之上才华横溢,让乾国文圣大骂将高雅之物玩成了流水词调。

    大燕的摄政王爷并不是很喜欢做“诗词”,因为他觉得这样很没品;

    这其实是心里话,但传扬出去后被外人解读上特意对标打击的乾国,暗讽:百无一用是书生。

    再者,

    近些年来,自皇宫御书房内,不断的有陛下与摄政王之间的信笺流出。

    信的格式,很正式,完全可以直接拓印上史书,陛下与王爷在信中一同为大燕的现在与未来殚精竭虑,共谋方向。

    不过,真正让民间所关注的,还是信中偶尔会流出来的摄政王的佳作。

    佳作,那是真的佳作,每一篇都是千古名篇;再配合上摄政王的故事在茶楼酒肆里无与伦比的人气,使得其诗词每每都能很快地铺扬开去。

    所以,现如今摄政王爷,不仅仅是大燕军中的第一山头,同时还是大燕文人的……行为楷模。

    流金河畔的望春楼上,

    一身便服的姬成玦伸手轻轻拍打着栏杆,

    手里端着一杯葡萄酿,

    对着站在其身边的首辅大人毛明才笑道:

    “朕希望我大燕的文人,能做诗词,能著文章,能明道德,同时也能骑马持刀安天下,这,才是真正的读书人该有的样子;

    而不是乾国那帮酸气腐儒,只知道比个什么多大年纪后一树梨花压海棠。”

    “陛下圣明,其实,这本该就是读书人该有的样子才是。”

    “可惜了,姓郑的是不愿意来做朝中做官的,否则……”

    “摄政王爷若是要入朝,那臣这个首辅位置,只能乖乖地递给他了。”

    “哈哈哈哈,不提这个,不提这个。”

    皇帝转身,走入包厢,毛明才紧随其后。

    包厢里人不多,魏公公带着年公公正在摆放着碗筷。

    皇帝坐下了,毛明才也坐下了。

    年公公则和魏公公一起,站在旁边。

    “年尧。”

    “奴才在。”

    “坐。”

    “奴才遵旨。”

    年尧坐了下来。

    “现如今,我大燕正和你楚国打第二场国战,你觉得如何?”

    年尧回答道:

    “回陛下的话,国战进行时,京城内的官员可以休沐,百姓可以放灯,陛下治下的大燕,比之当年,比之先帝爷时,要从容太多了。”

    “朕相信,这是你的心里话。”

    “是,国力较量上,大燕,已在楚国之上,更何况,战场现如今还在楚国境内。

    陛下给奴才看的奏报,拉锯点,在三郡之地,楚国富裕之地在北方,与乾国恰恰相反。

    且这次大燕军队,是以堂堂之师开入,并非像过往那般,击之就退,对楚国国力上的伤害,将无比巨大。”

    “继续说,边吃边说。”

    姬成玦用筷子夹起一只虾,旁边魏公公准备上前帮忙剥,却被姬成玦挪开;

    皇帝亲自剥虾,扭下虾头,蘸了蘸醋,送到嘴边吮了一口再丢下;

    随后,再慢慢地剥虾身,抽出虾线,再蘸了蘸醋,最后送入口中咀嚼。

    “其实,楚国现在所用之法,就是奴才当年在楚国当大将军时面对大燕军队时的战法,能拖就拖,能熬就熬。”

    “你觉得,能熬下去么?”皇帝又夹了一只虾,继续剥。

    “奴才觉得,是能熬下去的,虽然对楚国国力损耗极大,但主动出击的话,代价太大,且胜算,着实太低。”

    “呵呵。”

    皇帝将新剥好的虾,蘸醋后丢入身边毛明才的碗里,

    又从魏忠河那里接过一条湿毛巾,擦了擦手,

    道;

    “你怎么没守住?”

    “奴才是贪心了。”

    “那你怎么能保证你的继任者,就不会贪心呢?”

    “奴才……确实无法保证。”

    “其实,打仗的事儿,朕不懂,朕也懒得去学了,因为朕是皇帝,做皇子时没那个机会,做皇帝后,还真不能乱学东西,最怕学了个半桶水一知半解,反而会害了国家。

    呵呵,就跟乾国的那位太上道君皇帝一样。”

    乾国官家最经典也是流传最广的两个例子,

    一个是当年只是一个守备的摄政王入京面见乾国官家,当面讥讽其不知兵;

    然后乾国官家“冷笑”一声,自以为智珠在握,下令三边兵马不得回援,让不到七万的燕军,大摇大摆地在乾国北方领土上,打进来了,又撤回去了,同时,放任了镇北军靖南军借道开晋。

    第二个例子,就是乾国官家亲自挥师,企图围歼当时还是平西王的摄政王,最后摄政王成功突围的同时,还分兵将乾人的国都给端了;

    等乾国官家回到废墟一般的上京城后,惊愕地发现在兵难中逃出去的太子,竟然已经登了基,还给他追封好了谥号……

    且还不是个美谥,里头竟然有一个“厉”字。

    这两件事,

    当事人都是摄政王,压根就瞒不住,乾人想瞒,燕人也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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