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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8章 意外的宽容 (第2/3页)

直至坐在里头的蒲团上，心里还咚咚跳个不停。/p

    在害怕什么呢？伽罗说不清楚。/p

    心底里很想见到杨坚，却又很怕见到他，害怕半途而废，给父亲和外祖母招来灾祸。/p

    深吸屏气都没用处，心里还是狂跳个不停，她放弃了挣扎，索性闭目，静听外头动静。/p

    ……/p

    小院外，杨坚身如旋风，步履如飞，玄色的衣袍像是团浓云，迅速卷到院门口。/p

    为避免让李昺盯上易宅和伽罗，杨坚也是煞费苦心，借着体察民情的由头，除查问官员政事外，还召见了当地百姓和商户，后来得知易家就在附近，遂以活动筋骨为由，亲自驾临。/p

    在易宅外，他还能勉强压着心绪，如常行路。/p

    待进了易宅，院门一关，他瞧着匆匆迎来的宇文述，连招呼也没打，按着岳华先前探到的消息，直奔伽罗和谭氏所住的院落。宅子不算太大，只是道路弯绕，杨坚越走越快，呼吸亦渐渐急促，最终在院门前驻足，沉着脸，砰的一拳撞开门扇。/p

    这一声响动极大，院里华裳和谭氏原本在瞧门窗上的雕镂，齐齐转身。/p

    华裳稍露惊慌，谭氏却是面无波澜，见杨坚就要往屋里冲，忙过来行礼。/p

    “拜见皇上。”/p

    “傅伽罗呢？”杨坚端然站在门前，脸色黑沉，刀锋般的目光扫过谭氏，像是藏着极大的怒气。/p

    谭氏保持着行礼的姿势，道：“回禀殿下，伽罗已在两日前离开。”/p

    “离开？”杨坚冷嗤，一把扯开门上厚重的帘子，不顾宇文述的劝阻，强闯进屋。/p

    里头桌椅俨然，帘帐低垂，站在厅中四顾，却没有伽罗的痕迹。/p

    心中腾腾的期望陡然落空，杨坚的拳在袖中渐渐握紧，猛然折身出去，目光压向谭氏，“她去了哪里？”/p

    “西胡。”谭氏躬身回答，抬头时，神情中似有惋惜，目光不闪不避，“原本跟民妇同行，后来察觉有人暗中尾随，似是图谋不轨，为保她安全，民妇便叫她乔装出去，率先离开。当日悄然出东宫，并非伽罗有意欺瞒，既然她不愿再见，还请殿下宽宏为怀，放她一条生路。”/p

    放她一条生路？/p

    杨坚没理会，扭头看向岳华。/p

    岳华尚且站在院中，面色微变。/p

    自重阳伽罗离开，看到杨坚那副模样后，岳华深为愧疚，遂自告奋勇，往各处搜寻伽罗。后来收到手下线报，说有个跟画像上华裳相似的女人曾在客栈出现，当即追了过来，其后数日尾随，为免打草惊蛇，都未靠得太近，但几次远远瞧见，她已经笃定那是伽罗。/p

    消息飞快报回京城，杨坚只叫她暗中盯着，不可打草惊蛇。/p

    先前那句见到就捉回来的命令毕竟是气话，在得知端拱帝的威胁之后，他当然不会粗暴行事。/p

    岳华遂奉命盯着。/p

    她跟伽罗和谭氏都打过交道，知道这祖孙俩狐狸似的狡猾，即便自恃经验老道，也不敢靠的太近，只是盯着宅院外围，每晚暗中潜入，确认无虞。这两日她潜进来时，每回都只有华裳和谭氏，虽没见到伽罗，却只当是伽罗畏寒，也没往别处想。/p

    可按谭氏的说法……/p

    想到最近易宅频繁出入的侍女，岳华脸色愈发难看，对着杨坚严厉的目光，稍稍失措。/p

    谭氏将岳华的神情尽收眼底，旋即道：“这位宇文述的身份，殿下想必查得清楚。他是我故人的好友，见我和伽罗孤苦，出手照拂，还请殿下别为难他。伽罗前往北凉的心意已决，确实不在此处，殿下若不信，尽可搜查。”/p

    说罢，缓步退到旁边让开，神色似是坦然。/p

    杨坚审视她的表情，看着岳华的反应，险些信了。/p

    然而心里却像是有根线牵引，隐约觉得伽罗应当没有离开。他瞧着满院的人，谭氏是个老狐狸，虽镇定自若、神情坦荡，却不能轻信。宇文述久经商场，也是随着披着面具的人，不可信，杨坚眸色陡厉，盯向院中仆妇侍女。/p

    那仆妇们何曾见过这等阵仗，趴在地上行礼，连头都不敢抬。/p

    杨坚喝命起身，目光一扫，便觉得其中有端倪。/p

    他冷冷扫了谭氏一眼，果真看向宇文述，“派人搜查，可有不便？”/p

    “这里是老夫人居处，还请殿下开恩，勿让侍卫进入。”宇文述倒未阻拦。/p

    杨坚随即叫岳华进去，站在廊下迎风而立，神情比寒风更冷。心中百味杂陈，固然愤怒、思念、不舍、牵挂，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她，但以东宫之尊不远千里追过来，她却避而不见，心中毕竟恼怒。如今谭氏一口咬定她已离开，他却还不肯死心地令人搜查，实在是件很艰难的事。/p

    尤其谭氏，虽则姿态恭敬，眼神却颇淡漠，让人心里很不舒服。/p

    杨坚脸色很难看。/p

    屋内没有动静，有那么一瞬，杨坚几乎想甩袖怒而离开，却终究没迈出脚步。/p

    院里冷风渐起，刮在脸上冰凉。/p

    杨坚沉眉肃目，山岳般站在那里，玄色的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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