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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7章 精心安排的不期而遇 (第2/3页)

扶笤帚，躬身问候，宇文述只挥了挥手，走至廊下。/p

    华裳早已听见动静出门，忙打起帘子，“易公子来了，快请进。”/p

    谭氏被安排在这院子的正屋，左边两个次间用以起居，余下的便可会客。她睡起后换了身檀色团纹衣裳，也起身含笑，请宇文述往次间的会客处坐着，华裳斟茶。/p

    宇文述也不虚客气，命屋中仆妇都退出去，这才开门见山道：“刚从外面回来，总觉得这宅子外有眼睛盯着。不知老夫人可曾察觉异常？”/p

    “有人盯着？”谭氏微诧，“你没瞧错？”/p

    “侄儿在外经商多年，能少丢货物，靠的就是这本事，虽没瞧见，那感觉十有八九都是准的。但凡被伏击盯梢，周围毕竟会有所不同，这回应当也不会错。”宇文述笑了笑，意似了然，“这宅子平常空置，少有人来，从前也没见有人盯梢，这回想必是冲着老夫人和伽罗来的。”/p

    说着，眼光落向伽罗，便见她面色微微一变。/p

    “混在商队里虽隐蔽，一旦露了形迹，那些人的鼻子就格外敏锐——老夫人既然说了是东宫的人，想必更比旁人厉害许多。侄儿特地过来，是想与老夫人商议，后头咱们继续同行，还是暗中躲过去？”/p

    谭氏没想到杨坚的耳目这般灵敏，事情都过了一个月，竟然还能追到隋州来。/p

    她不能擅做主张，遂看向伽罗。/p

    伽罗也是诧异，心里微微一跳，道：“既然露了形迹，或许很快就会有人赶过来。既然决定了去西胡，最好还是能甩开这些人，只怕会连累了你。”/p

    “我这里无妨。”宇文述倒不太在意。数年经商，他固然行事谨慎，却也非怕事的人，道：“老夫人和你又不是朝廷缉拿的犯人，我帮着捎带一程，有何不可？即便你们躲开，对方过来讨人，也有应对之策，无需顾虑。”/p

    伽罗捏不准，看向谭氏。/p

    谭氏遂道：“他既然这样说，便是有把握，不必担心。走或者留，全看你的心意。”/p

    伽罗扣在茶杯上的五指不由紧了紧。/p

    倘若宇文述的感觉没错，外面盯梢的必定是东宫的人。行路在外，上下车马，用饭住宿，难免稍露形迹，但若非有人特别留意，也无大碍。既然被人盯上了，想必对方颇为重视，等消息递到京城，即便杨坚不会亲至，恐怕也会派人过来捉她回去。/p

    走到这一步，她实在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姿态面对杨坚。/p

    何况，即便留恋、遗憾，私心里，还是不敢去招惹端拱帝那样的人，招来灾祸。/p

    她稍作沉吟，抬头看向宇文述，“倘若想甩开他们，可有法子？”/p

    “没有万全的法子，只能试试。”宇文述既然答应了相助，自是尽心竭力，在来这院子的路上，早已考虑过，“若是让伽罗暗中逃出，其实不难——对方既然藏得隐蔽，想来人手不多，我们只作不知，如常安排商队，两位暗地里装作家人混出去，对方未必留意。但倘若如此，我便无法照拂，这一带情势不稳，怕是会有危险。”/p

    这考虑得倒是颇周全。/p

    谭氏也皱眉道：“我倒无妨，早年孤身南下，也不怕风浪。就怕伽罗吃亏。”/p

    “或者……故技重施？”伽罗道。/p

    宇文述一笑，“就跟上回一样？”/p

    “嗯，这两天多派人外出走动，做个假象。若是有人来问，我就躲着，易公子只管告诉他，我已暗里离开。若能瞒得过去，往后再图别计。”/p

    “若是瞒不过去呢？”/p

    瞒不过去，就只能直面杨坚，是生是死，只能听天由命。/p

    伽罗苦笑——面对杨坚的天罗地网，这会儿再想逃，实在太难。/p

    她想不到万全之策，只能冒险一赌。/p

    宇文述颔首，既然祖孙俩有了主意，也不多嘴，自去安排。/p

    ……/p

    他走后，伽罗便愈发沉默，对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站了半天。华裳知她心事，瞧着心疼，又不知该如何劝说，只跟谭氏换眼神。谭氏也是望着伽罗出神，直到晚饭过后，才将伽罗留在身边，柔声道：“心里拿定主意了？”/p

    “嗯。”伽罗颔首。/p

    “其实殿下也很好。不计前嫌，恩怨分明，能为你做到那份上，实在难得。事情过去一个月，换了旁人，早该撒开手了——毕竟京城里那么多闺秀，他随手挑一个出来，都能顺心省事得多。可过了这么久，他依旧安排人盯着。倘若真的再派人过来，就真是十分真心了。”/p

    屋里火盆暖烘烘的，谭氏烫了壶去年埋下的荷花酒，祖孙俩各斟一杯。/p

    她毕竟半生流离，年轻时跟高探微情投意合，却碍于规矩未能成婚，待二十余年后重逢，早已物是人非。虽明知时光不可逆转，她也不止一次的想过，倘若当时勇敢些，跟着高探微南下，没有那割裂的二十年，两人又会是怎样的光景。/p

    这样的毕生憾事，她终究不愿伽罗再去体尝。/p

    火光明灭，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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