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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别松手 (第3/3页)

淡的得重新泡。结果旁边这人就欺身上来,妃色绸面的衣料往他身上一缠,整个人仰头上来,抿着唇就蹭了他的嘴角。

    “怎么样?这样是不是淡很多?”她舔着唇痞笑。

    面前这人被她压得微微后仰,一双墨瞳里划过一道光,却是不甚高兴地道:“没有。”

    这还没有?受此挑衅,怀玉鼓嘴,立马就掰过他的脑袋来,深吻上去。

    浅浅茶香,瞬间溢满了两人唇齿。

    乘虚和灵秀跟在后头找上来,刚要进厢房,就瞧见里头两人拥至一处亲吻,紫阳君在长凳上撑着身子仰着,眼眸半阖地看着面前的人,眸子里好像藏了黎明的第一抹阳光,耀眼得很。

    门口两人都是一怔。

    闭着眼睛的李怀玉是看不见这些的,她抱着一种调戏的心态把人亲了个够本,察觉到他不生气了,才松开人笑嘻嘻地朝他伸手:“我们回家吧!”

    眼神微动,江玄瑾重新把手放进了她手里。

    “好,我们回家。”他说。

    转眼就是选仕的这天,怀玉跟着江玄瑾去送江深,就见他打着呵欠站在门口,一副很是困倦的模样。

    “你这是要去场上睡觉?”江玄瑾面无表情地问。

    江深掀着眼皮看了看他:“这是个好主意。”

    “这怎么行呀?”怀玉摇头,上来就递给他一个护身符模样的东西,“这个给二哥,保佑你今日文思泉涌!”

    江深挑眉,伸手接过来,斜眼看了看旁边自家三弟的脸色,立马笑嘻嘻地道:“弟妹有心了,竟然这么细致周到,这东西二哥一定好好戴着。”

    说着,还轻嗅两下,赞叹道:“这股佛香味儿真是提神醒脑,得多闻闻!”

    怀玉没注意别的,就看着江深这动作,很是满意地点头:“二哥喜欢就好。”

    江玄瑾没吭声,等江深走了,他才侧头问:“什么时候给他求的符?”

    怀玉道:“就昨日啊,你上朝去了,我就去了一趟庙里。”

    还真是有心。江玄瑾冷漠地收回眼神,拂袖就往回走。怀玉追上去,笑嘻嘻地拉着他的手,也塞给他一个:“这是你的,比二哥的厚多了,是平安符。”

    “谁稀罕?”他不屑地道。

    然而两天之后,紫阳君站在御书房里,腰间的铭佩没了,换成了个厚厚的平安符。

    李怀麟正听学官禀告此次选仕概况,一边听一边点头,无意间往右下首一扫,就见江玄瑾轻轻捻着那平安符在走神,整个人都像是笼了一层柔光,丝毫没了平时的严肃。

    心念微动,他喊了一声:“君上?”

    紫阳君回神,手指骤然松开。

    下头站着的梁思贤见状便笑道:“君上这是太高兴了吧?”

    “嗯?”江玄瑾微微疑惑,“为何高兴?”

    梁思贤一愣,接着拱手道:“贵府二公子拔得今朝选仕头筹,这还不值得高兴吗?”

    江深拔了头筹?江玄瑾顿了顿。他方才没听见,眼下再知,脸上倒真露了两分笑意:“这自然是值得高兴的。”

    梁思贤松了口气,李怀麟也跟着说了一句:“江二公子早该入仕,此番也算是实至名归。”

    江玄瑾颔首谢恩,收敛心神,回府便将这喜讯说给了家里人。满堂的人登时都高兴起来,欢呼雀跃地把江深拥了出来。

    江深却是一点也不高兴,他皱着眉看着江玄瑾问:“你确定没听错?”

    “没错。”江玄瑾道,“梁大人亲口在陛下面前说的。”

    李怀玉笑眯眯地混在人群里,就见江深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去,然后开口道:“不可能。”

    “怎么?”众人很是不解。

    深吸一口气,江深捏紧了拳头道:“我根本一个字也没有写,印鉴都没有落,怎么可能是我拔得头筹?”

    此话一出,正堂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江焱小声道:“二叔,这话可乱说不得。”

    “我乱说这个干什么?”江深微恼,“可我的确是一个字也没写,上场就觉得困,我是一觉直接睡到最后的!”

    老太爷一听这话就把拐杖往地上一杵:“荒唐!”

    “父亲,这当真怪不得我。”江深无奈,“我也不知怎么的,实在是困得难受,原想歇息片刻便起来答题,谁知道一觉睡下去就没能醒。最后还是考完了旁人将我推醒的。”

    江玄瑾微微皱了眉:“梁大人没有道理在陛下面前胡说。”

    “可他就是胡说了。”江深道,“这事儿咱们不能认,真认了就成我舞弊了,你得替我进宫去说清楚才行。”

    这种事怎么可能说得清楚?江玄瑾沉思片刻,抬眸道:“我先去查一查。”

    见他抬步往外走,怀玉立马跟了上去。

    “你又走?”她走在他身后惨兮兮地小声道,“能不能带上我?”

    江玄瑾回头,皱眉看着她:“成何体统?”

    “我换身衣裳跟着你就成体统了!”她说着,麻利地就将外袍给脱了。

    “你……”江玄瑾刚想呵斥,就见她外袍里头穿的竟然是灵秀的衣裙,发钗取掉几个往外袍里一裹,立马就变成了个小丫鬟。

    江玄瑾皱眉:“你这是早就想好了?”

    “是啊!”怀玉大大方方地承认,然后拉着他的手道,“每天都要在院子里等你,实在太痛苦了,你让我跟着你吧,端茶倒水我都会!”

    见他要反对,她立马脸一垮,鼻子一皱,拉着他的手摇啊摇:“带我一起吧,我绝对不碍你的事儿!”

    这模样,活像是他说个“不”字,她就立马哭出来。

    江玄瑾摇头,也不想耽误太多时间,把她手里的衣裳顺手塞给乘虚,然后拉起她就往外走。

    怀玉立马乐了,一边走一边道:“我就知道你也舍不得我!你放心,我……奴婢一定伺候好您!”

    学得还像模像样的?江玄瑾轻哼,带着她上车,冷声问:“当丫鬟,要叫什么好?”

    怀玉想也不想:“玉儿吧!”

    江玄瑾不解:“为什么是这个字?跟你的名字一点关系也没有。”

    嘴角抽了抽,李怀玉神色复杂地看着他道:“白珠玑这三个字,你觉得摘哪个字出来合适?”

    低头想了想,江玄瑾抿唇:“那还是玉儿吧。”

    两人一起去了一趟掌文院,江玄瑾禀明想查看选仕答卷,本以为应该不是什么大事,谁知道掌文院里的人竟纷纷面露难色。

    “这……选仕过后,卷子看过即毁的。”

    江玄瑾听得皱眉:“三甲答卷试后当呈陛下。”

    知道糊弄不了他,文官们只能先将他请到堂内用茶,然后飞快地让人去知会学官。梁思贤一来,便是笑着同江玄瑾寒暄,然后立马让人去把江深的卷子拿了来。

    “君上想看的可是这个?二公子文采斐然,的确是当之无愧啊!”

    江玄瑾接过长卷看了一眼,又翻到最后看了印鉴,问:“三甲的卷子,可否都借本君一观?”

    “这于法不合。”梁思贤一本正经地道,“就算君上位高权重,但这东西一般只是文官学官们看过,再让陛下过目的。君上若想知道什么,下官可以回答。”

    “大人许是回答不了。”江玄瑾把卷子折起来,“真不能看,那本君就先告辞了。”

    “君上!”梁思贤连忙站起来,微微有些慌乱,“下官可是哪里做得不对?江二公子这……他摘了魁首,君上觉得不妥?”

    “若当真是他自己答的,自然是没什么不妥。”

    可这卷子上的字迹一看就不是江深的,竟然还落了他的印鉴,审卷学官安的什么心?

    梁思贤慌了,想把他手里的卷子拿回来,可江玄瑾完全没有要还的意思,起身就往门外走。

    谁也拦不住。

    梁思贤急了,连忙让人去跟着他们,江玄瑾走得很快,出门没乘马车,一勾手就将身后那乖巧的小丫鬟揽过来,朝小巷里钻。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怀玉皱眉:“前头没路。”

    “谁告诉你的?”江玄瑾走得毫不犹豫。

    哭笑不得,怀玉伸手往前指:“你自己看啊,这么高的墙!”

    轻哼一声,江玄瑾大步走到墙下,一只手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半搂着,纵身一跃,另一只手攀上墙头,手背上青筋鼓起,一借力就带着她一起翻了过去。

    怀玉怔愣地看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稳稳地放到了地上。

    “你……力气这么大?”她震惊。

    江玄瑾白她一眼,拉着她继续走:“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是啊,以你这样的力气。”怀玉咽了口唾沫,很是好奇,“我之前怎么可能压得住你的?”

    江玄瑾:“……”

    轻咳一声,他顺手把手里的卷子塞给她:“别管其他的了,先收好。”

    “哦。”呆呆地应了一声,怀玉接过来随意扫了一眼,突然又“咦”了一声:“这个字迹好眼熟啊!”

    江玄瑾步子一顿:“眼熟?”

    “是啊,你看这个‘的’字,这种写法很特别,我曾经在文院里看见过,当时还夸呢,结果这个上头怎么也这样写的?”

    顺着她指的字看了看,江玄瑾眼神微动:“去文院一趟。”

    掌文院和文院隔得很近,两人甩掉尾随的人就直接走了过去。进门怀玉就拉着他指了指墙上挂着的一副书法:“喏,你看这个,是不是很像?”

    一副崭新的书法,上头写的是“众矢之的”,最后这个字的写法的确与卷上很像,或者说笔锋走势都一模一样。

    江玄瑾低头去看落款,待看清名姓,心里微微一跳。

    “怎么了?”李怀玉一脸天真地凑过来瞧了瞧,“白皑?咦,跟我一个姓!”

    “这个人。”江玄瑾神色复杂,“你不记得了?”

    怀玉摇头:“我没听说过啊,为什么要记得?”

    ……也是,他们顶多见过两面,一面在主楼,一面在婚宴,两次都不曾说过一句话,压根就不知道名字。

    伸手将那字画取下来,他道:“这个人不好找,恐怕得去一趟陆府了。”

    “去陆府?”怀玉笑着就拍手,“我认识路!”

    江玄瑾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李怀玉一顿,立马严肃了神色,正经地道:“毕竟白府也在那边。”

    与掌柜的说了两句,江玄瑾将字画买下来卷好,理也不理她,径直往外走。怀玉连忙跟上去,一路赔笑。

    到了陆府,陆景行亲自迎出来,很是惊奇地看着江玄瑾:“稀客啊。”

    “白皑在哪里?”江玄瑾连门也懒得进,开口便问。

    陆景行摇着扇子笑:“你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他那个人喜欢四处走动,我眼下也不知……”

    “有要紧事找他。”江玄瑾打断他的搪塞,抬眸道,“事关重大。”

    陆景行很想说,你的要紧事,跟小爷有什么关系?然而他余光一瞥,瞥见了江玄瑾身后的小丫头。

    “这是?”扇子一合,他皱眉,“你才成亲多久?身边就带丫鬟了?”

    “与你何干?”

    陆景行沉了脸:“珠玑可知道?”

    江玄瑾顿了顿,回头看一眼脑袋埋在自己身后的人,倏地笑了笑:“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陆景行抬步下阶,凤眼直直地盯着他,语气不善:“她若知道还纵你,我就找她麻烦。她若不知道,是你瞒着她,那我便找你麻烦。”

    说话间,人已经站到他面前,气势凌厉。

    江玄瑾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道:“一个丫鬟而已,竟如此严重?”

    “谁不知道紫阳君以前身边是断没有丫鬟的?眼下突然带一个,能是什么丫鬟?”

    恍然点头,江玄瑾往旁边撤了半步,转头问身后这人:“你是什么丫鬟?”

    李怀玉秉着“神仙打架,凡人远离”的观念,打算一直装死的,不曾想前头挡着的人突然让开,眼前光一亮,她就看见了陆景行那一身软银雪丝袍。

    干笑着抬头,她迎上他愕然的目光,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试探性地答:“通……通房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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