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1 初遇  被迫嫁给一个枭雄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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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初遇 (第2/3页)

,“女郎,前方又出现了流民尸首。”

    马车内沉默了瞬,继而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按之前的做法,殓了这些尸首,就地安葬了吧。”

    张铮俯首应“唯”,紧接着又听车内人问,“这次多少人?”

    “卑职刚才粗略一观,至少三四十。”

    “三四十?”姜从珚低声重复一句,浓密眼睫垂下,眸色渐凝。

    从凉都出发不过十日,除了临近凉都的地域,越靠近梁国,路上流民的尸首反而越多。前面已葬了一百六十二人,加上眼前的,竟然超过了两百人。

    这不过是一郡之地大小,这不过是没人收敛的荒尸,这还是在梁国范围内,勉强算得上安稳,竟也到了这个地步。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还不知道有多少百姓丢了性命。

    不管是因为战乱、灾荒、饥荒还是疫疾,大量的流民死亡都意味着山河动荡。

    乱世初显!

    大梁表面安稳,内里的暗伤早已流脓,甚至已经长出蛆虫,只等一日彻底啃食这具肥腴的躯体。

    不仅如此,姜从珚还知道,永安十九年,也就是四年之后,大梁这艘船会彻底沉没走向衰败。

    至此以后,梁国再无力阻挡胡人南下的铁蹄,最终亡国,开启长达百年的乱世。

    血染山河、百姓流离。

    “千里无人烟、白骨蔽平原”、“人相食啖,白骨委积”、“千里无烟爨之气,华夏无带冠之人”……

    后世史书称之为——胡马之乱!

    姜从珚身为汉人,今生的身份又跟皇室有关系,她当然不愿见到那犹如炼狱的乱世,可她一个人的力量太微弱,现在连保全自身都费力,何谈其它。唯一能做的不过是在力所能及的时候,施舍一点微不足道的善意,比如安葬这些无人收敛的尸首。

    张铮带着甲士和健仆挖坑,正要搬运尸首,看到其中一具尸体上有明显的刀口,他表情忽的一凝,浓黑的粗眉狠狠往下一压。

    “戒备!”他立马高呼,声音划破空气。

    话音刚落,空气中隐隐传来沉闷的马蹄声,树影摇晃,地面黄土飞扬。

    马蹄声越来越近,重重踩在地面上,大地似乎都颤动起来。

    紧接着一队人马从官道另一头出现,他们穿着胡服,头戴突骑帽,手持弓箭,五官与中原人截然不同,粗犷蛮横,高举着马鞭,兴奋地叫嚣着急速朝车队冲过来。

    拉车的马儿不安地嘶叫,马蹄不停地在原地踏步,喷出热气腾腾的鼻响,仿佛感受到了某种危险的信号,马车跟着轻晃了下,车夫立马勒住缰绳安抚马匹。

    姜从珚的身体跟着晃了晃,肩膀撞到车壁上,传来一阵闷疼,被兕子及时扶住才重新坐稳,掀开门帘,便见张铮急急走来,铠甲“咔哒”作响,表情严肃。

    “女郎,前方有羌人拦道,许是附近劫掠的匪徒。”

    若澜和兕子均是一惊,下意识想挡在姜从珚身前。

    姜从珚拨开她们,深呼吸,问张铮:“他们多少人,有御敌的把握吗?”

    她声音清澈平稳,目光没有丝毫躲闪,一点也不似寻常女郎慌乱,对张铮来说实则有些意外。

    “不过百人,吾等在凉州军中亦是良士,不说以一敌十,以一敌五不在话下,况吾等兵甲精良,必能退敌,女郎且放心。”说起对敌,张铮的神情变得坚毅自信。

    他是张家家臣,亲卫都统之一,自小在军中习武,还跟着主君上过战场,曾在练武场上击败百人,身手自是一等一的好,其余甲士也各个都是好手,不然也不能被挑来护送姜从珚。

    姜从珚点点头,定定地与张铮对视,平静的目光饱含信任,“我信将军。”

    不仅信张铮,还相信外祖父给自己挑的人绝对勇武和忠诚。

    作战她不擅长,听从对方的安排保护好自己不添乱就行。

    张铮吩咐其余健仆护好马车,自己带着人马迎了上去,与羌人劫匪战成一团。

    虎头山刚出凉州,与大梁接壤,其西北方向又是羌人的部落。大梁国力日衰,周边胡人便常常在边境线上扫荡,劫掠过往车队。他们擅长骑马射箭,又勇猛精悍,普通奴仆护卫不过是他们刀下之瓜,一旦遇上便遭不测,财物都被抢走,男人都被杀死,女人都被捉回去为婢为奴,被践踏得生不如死,甚至还吃人肉,常有人受不了辱而自绝。

    这些劫匪十分猖獗,但又十分狡猾地避开梁国关口和军队,梁帝不愿为此大动干戈,凉州军队亦不被允许靠近梁国边境,因此他们越发猖狂起来。

    虎头山地势险要,周围都是群山,只有这一条官道可以出入,是极佳的狩猎地。这群羌匪便藏匿在附近,一旦发现人迹就纵马杀过来,抢劫完再躲入林中。

    他们前几天刚杀完一群流民,总共也没抢到几个饼,今天见到如此庞大的车队,再看那满满当当十几辆大车,心想吃了好多天草,可算等到肥羊了。

    那些可口的米粮,贵重的金银,还有白花花的女人就在眼前。

    就算他们人多又如何,汉人而已,不足为惧,恐怕马蹄子还没踏上他们的脑袋,他们就吓尿了,哈哈。

    他们按照惯常的思维这么想,可一交上手才发现自己错了。

    “这群汉人怎么这么能打?”劫匪首领怒吼,脖子险之又险地避开张铮的寒刀,胳膊却被划破,一时血染胡衫。

    他一边应付着张铮,一边命人突围去捉马车之中的人,可惜一直未能突破张家甲士的防守。

    张家甲士不过五十余人,对上百人羌匪,丝毫不落下风,张铮果然没有夸大。

    两厢激战,就在羌匪落入下风,正犹豫着要不要放弃这只肥羊撤退时,车队后面的官道上,竟传来另一阵声响。

    留守护卫的甲士趴在地上一听,立刻变了脸色。

    “后方有马蹄声!”

    他惊惧交加,立刻去禀告张铮。

    张铮闻言,黝黑刚毅的脸庞也略过惊色,“难道是羌匪的帮手?”

    他连忙吩咐手下的队长几句,自己驾马退了回来。

    马蹄声越来越近,光听声音,人数似乎不多,大约二三十,就算是帮手,他也不惧!

    张铮横刀立在身前,牢牢盯着后方。

    一队骑士从山坳处转过弯,终于出现在众人视野。

    甫一照面,张铮虎目倏地瞪圆了,握着刀的手下意识紧了紧,仿佛遇到凶猛至极的野兽,浑身肌肉紧绷起来,连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胯-下的坐骑似乎感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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