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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47.鸾凤来仪(1)四合一 (第2/3页)

就连长宁公主也是先为冒度可汗的妃子,后来又嫁了毕兰可汗。更何况俩个宫女。大汗高兴了,就赏赐给臣下享乐。两人不堪受辱差点自杀。

    长宁公主将两人打发开,只照顾太孙。等肚子大起来了才知道有孕。

    打胎药,长宁公主自己就常备着。可这药下去,大人还能不能保住命?贴心的人不多了,经不起一点损伤,于是就说:“生下来吧。生下来就是我靖国的子民。”

    因为带着北康的血统,赐名为恕和谅。

    而这个‘太孙’到底是谁呢?

    脑海里像是电影的画面,长宁公主一身大红的衣裳站在空旷的草场上,边上站着的就是一身陈旧的宽袍广袖的‘太孙’。

    她说:“……宣平十年,北康大兵压境,两月间,凉州、云州、甘州三个州府接连沦陷。偏江南大旱,民乱丛生……父皇却沉迷于女色……半年不曾上朝……你的父亲我的长兄为当朝太子,他跪朝三日,只为求见圣上一面……却不想华映雪那个贱人……”对华映雪,她没有多说,跳过去之后,又接着道:“大暑天跪了三天三夜,第四天一早一场暴风骤雨夹着冰雹下来……热遇冷激……大病一场……你母亲是太子妃,彼时身怀六甲,操劳过度,早产生下一对龙凤胎。年长的为男,次之为女。洗三的那一天,北康的使臣到了……满月的那天,靖国嫡出公主我接到旨意,和亲北康……当时北康的冒度可汗,已经四十有五……两孩子百日那天,正是我该启程的日子……不知道什么缘故,北康愿意归还云州甘州,但前提是得带着质子前去……父皇只有三位皇子,与我一母所处的你的父亲和二皇子,三皇子为之前颇为受宠的李妃所生,那一年,三皇子也才六岁。他又恰值出痘,只怕半路上就得夭折的。偏不巧,我的那位好弟弟二皇子,又去皇觉寺为父皇和母后祈福了,斋戒祈福怎能打断?那谁去为质子呢?难道叫一国太子为质?北康当然是想如此的。可朝臣怎会愿意?不知道谁的撺掇,父皇想起了东宫的一对稚子。于是分别赐名为林玉梧、林玉桐。林玉梧为皇太孙,林玉桐为永安郡主。旨意即刻就下,接旨之后即刻带太孙走。你被送到我怀里的时候,才一百天。仪仗出了宫了,你哭了。你的奶娘抱着你浑身发抖,我看出了端倪。解开襁褓,才发现……被你的母亲太子妃亲自送到我手里的孩子,不是太孙,而是永安郡主。”

    “郡主!郡主!”

    呼喊声叫琉璃灯下的华服少女放下手里的书,抬起头皱眉道:“毛毛躁躁的,又怎么了?”

    小丫头嘟着嘴:“郡主,娘娘又去凤鸣院了。不是我说,娘娘对那位表小姐,都比对郡主好。”

    端着玉盏的辛嬷嬷呵斥,“掌嘴!不知轻重的东西!挑拨娘娘跟郡主的母女之情,就该拉出去打死!”

    小丫头噗通一下就跪下去了:“奴婢该死!”

    “好了!”被称作郡主的华服少女轻轻的摇了摇辛嬷嬷的袖子:“母妃最是见不得打打杀杀的,少说些这样的话吧。”然后又吩咐小丫头,“拿我的斗篷来,我去瞧瞧表姐。”

    小小的凤鸣苑灯火通明。

    卧室里帐幔重重,卧榻上是一个身材修长的身影。白胡子的洛神医皱眉诊脉,然后摇头:“脉搏有力,并无病候症状。”

    太子妃陈氏慢慢的闭上眼睛,俯下身问躺着的少年:“儿啊,哪里疼,你告诉太医。”

    少年睁开眼,露出虚弱又清浅的笑意,“浑身上下,犹如遭受鞭打一般……”说着,又艰难的抬手捂住左肩胛,“如同被箭簇贯穿……”之后又捂头,“头痛欲裂……生不如死……”

    可少年的身上白皙如玉,连一点伤痕都不曾见。怎么会是鞭打?肩胛位置完好如初,并不见丝毫伤痕。

    陈氏问一遍伺候的苏嬷嬷,“可撞到头?”

    苏嬷嬷摇头:“老奴看着呢。怎么会?不敢伤到殿下分毫!”

    少年抿嘴:“母亲,我一直做梦,一直能梦见她。她总说,我就是她,她就是我……消息上说,她是八岁才走出帐篷,而我这怪病,也是从八岁那边起的……莫名其妙的疼……母亲,您该叫人去打探……看看她到底遭遇了什么……”

    陈氏的眼泪唰一下就掉了下来。

    她背过身,却不敢叫这哽咽之声叫他听见:“母亲知道了……母亲知道了……叫神医给你开止疼的汤药可好……”

    “不!”少年摇头,“她是代我受难的,我疼着,心里却安了……”

    陈氏还要说话,外面传来禀报声:“娘娘,永安郡主来了。”

    少年的嘴角露出几分嘲讽的笑意,一瞬就不见了。

    陈氏抿嘴,眼里闪过一丝不耐:“她怎么来了?”吩咐紧跟在后的陈嬷嬷,“明儿查一下,把多嘴多舌的人都给我打发了。”

    说着,就疾步从卧室出去。厅里站着一个一身鹅黄宫装的少女,她往前迎了两步,然后福身请安:“母亲,听说表姐又发病了,女儿来瞧瞧……”

    陈氏的眼里有那么一丝恍惚,桐儿要是在,也该是这个样子的吧。

    少女总觉得母亲像是透过她看另一个人,她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又喊了一声:“母亲……”

    “桐儿……”说完愣了一下,看看眼前姑娘的眉眼,嘴角的笑意淡了两分,“是柔嘉啊。”

    少女将那点疑惑压在心底,面上却始终带着笑:“是!是柔嘉呢。”

    皇祖父给自己赐名林玉桐,封号为永安。

    可母亲从不叫自己‘桐儿’,也不称呼‘永安’,只叫小字‘柔嘉’。

    要不是自己是皇家的郡主,她都真怀疑,母亲嘴里的‘桐儿’,跟自己是两个人。

    “以后不要到凤鸣苑来了。”陈氏郑重的交代跟着少女来的辛嬷嬷,“你是老人了,该知道轻重。”说着,好似觉得语气重了一些,就道:“姑娘家身子娇贵,大冷天的,又是半夜三更的……”

    辛嬷嬷低头应是。

    柔嘉才柔软一笑,慢慢的退下了。

    回了镜花苑,辛嬷嬷就道:“郡主不要多心。娘娘也是怕您受寒。再则,该尽的孝心姑娘尽了便罢了……”

    “嬷嬷!”柔嘉抬起头来,“母亲她一直不喜欢跟我亲近……”

    “郡主该体谅才是。”辛嬷嬷忙道:“太孙殿下远在北康为质,您与殿下为一胎双子,长的是极为肖似的……娘娘看见您,难免想起殿下……”

    “知道了。”颠来倒去的,都是这些说辞。

    大概,也许,就是这样的吧。

    心里不免有些自嘲,不过是对陈家的一个投奔来的孤女多照顾了两分,自己就多心了起来,倒是大不该了!

    “不过是陈家的一个孤女……”凤鸣苑中,躺在床上的少年勉强的坐起来,靠在靠枕上,眼里多了几分锐利,“心眼倒是不少……”

    流云端了药碗递过去:“主子,您不必为这个伤神……”

    “不伤神吗?”少年没有接药碗,只摇摇头:“她为郡主……若有一天,永安回来了,将何以安身?”

    流云捧着药碗没动:是!太孙的位子她得还的。可该属于她的位子,又在哪呢?鸠占了鹊巢,人人都以鸠为鹊,鹊又何辜?真正的郡主殿下为鹊,自己的主子又何尝不是鹊。一样是被侵占了巢穴的鹊儿罢了。

    少年似乎明白流云的沉默,自嘲的笑:“也算是物伤其类了吧。”

    主仆正说话,远远的似乎听见有喧哗声传来。

    流云放下手里的药碗就出去了,不大工夫又转身回来:“主子歇息吧。没有大事!是太师府来人了,请洛神医的。”

    “哦?”少年眼睛一亮:“是阴伯方病了?还是……”

    流云摇头:“说是阴家的小公子被刺客伤了,有些凶险。”

    少年轻笑一声:“阴伯方这个老匹夫。”他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睡吧!明儿有好戏看了。今晚上不知道有多少人高兴的奔走相告呢。”

    “想看老夫的笑话?”白发白须恍若神仙下凡的阴伯方哈哈的笑,“一群庸医说老夫的孙儿不行了,可老夫偏偏不信这个命……”他拉着洛神医,“神医给瞧瞧,老夫的孙儿可有大碍……”

    “外伤虽重,但性命……用了我的药该是无碍。”洛神医皱着眉,脸上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只是不知道这没有醒来是个什么缘故……”

    阴伯方面色猛的一变:“会不会是中毒?”

    不像啊!

    阴伯方的面色就阴沉下来:“老夫知道外面的人都是怎么看老夫的。但老夫不在乎!刀枪剑戟,有本事冲着老夫来。老夫的孙儿单纯率真,别说害人,就是连一只蚂蚁都不舍得去踩……”

    洛神医轻哼:“若伤的是你,自是不会搭救。但谁叫我与令公子有几分交情,他的儿子我断不会不管……你要是信我的诊断便罢了,要是不信,大可另请高明……”

    “自是信的。”话被门外的声音打断了。

    门外走进来一个衣袂飘飘的白衣公子。仿佛是九天之上下凡的谪仙。他对着洛神医行礼:“犬子有劳洛神医了。”

    洛神医还礼,“玉公子多礼!”

    阴成之有天下第一公子的美名,因人如美玉,人称玉公子。

    一样是行礼,他的动作却比别人做的都美。一屋子人看着他行了礼完了礼直起身子对着阴伯方道:“父亲,我回来了。”

    阴伯方冷哼一声:“孽障,还知道回来?你看看镇儿……”

    “父亲!”阴成之打断对方的话:“洛神医说无碍,那自然就无碍。请太医们都回吧。儿子这就送洛神医出府。”

    不等气的面色紫涨的阴伯方说出一句反驳的话来,人都跑干净了。

    阴伯方狠狠的闭上眼睛,手搭在孙儿的额头上摸了摸,又交代伺候的人精心些,有情况就来报,这才转身离开了。

    屋里重新安静了下来。

    床上的少年这才睁开眼睛,一双眼眸黑沉沉的,如两潭幽泉,深不见底。

    天下第一奸臣把持朝政十余年的祖父,天下第一美男悠悠于山水间的父亲。加上这个阴镇,偌大的太师府,只有三个主子。剔除掉一年有三百六十天都在外面飘的父亲,常住人口只有一老一小。

    简单到极致的家,却也该是复杂到了极致的家。

    唯一庆幸的事,记忆里他知道了,当朝太孙林玉梧在北康为质子,而跟他一母同胞的永安郡主,名叫林玉桐。

    想来,该是桐桐的。

    太子的嫡女,与奸臣家的孙子,这个匹配指数啊,真叫人挠头。

    要是没记错,洛神医是从东宫请回来的。桐桐应该是已经知道这边有个叫阴镇的,且受伤了。

    她会不会找机会送消息过来?

    或者,自己怎么送消息过去?

    不!贸然传消息,容易出岔子。这个叫阴镇的孩子,是个阳光又单纯的好孩子。一点多余的心眼都没长。这也就导致了身边伺候的,没一个是属于他的人。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视线里,动是动不了的。

    不过,身体养好了,该是得去谢恩的。去一趟东宫,也许能有机会也未必。

    四爷还算是有寻找的目标。可林雨桐连一点方向都找不到。

    直到一个月之后,她身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的时候。她才从林厚志那里听到一个消息:阴太师又遇刺了,不过这刺客却杀错了人。险些杀了阴家的孙子。阴家还从东宫借了神医。

    以前没细想,可如今再一听到姓阴的,不免就重视了起来,多问了一句:“这阴家的孙子叫什么?”

    林厚志微微迟疑了一下:“对阴家老奴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外面都在传,阴家不修阴德,是要断子绝孙的。事实上,阴家之前确实连着死了三个孙子,如今这个是第四个。说是请了皇觉寺的高僧给批的命,也说活不过十五……跟公主殿下离京之前,好似阴家的这个孙子刚过了周岁……如今也有十四了吧……”

    林雨桐没有多问,他那个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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