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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26.悠悠岁月(143)五合一 (第2/3页)

有。

    李仙儿就跟人说:“娶媳妇这么大的事,我家这些人,没一个肯帮衬的。”

    别人心说:就你家那媳妇娶的,跟白捡的似的。连房子院子这事都不说了。还抱怨啥呢?

    然后金满城这人的信誉又不咋好,借是借不来的。

    两人给清丰打电话,要一万块钱,“你好歹是当哥的,你兄弟结婚,你一毛都不拔?”

    花花当然不答应:“咱孩子花了那么多钱,他们还是当爷爷奶奶叔叔的,谁不是亲的?他们咋就不管呢?干的就不是人事!这会子想起来咱是亲的了,那会子扔咱家孩子的时候,咋就想不起咋是亲的呢。要一万,咱能拿的出来。但我宁愿把那一万拿去给那些可怜的看不起病的孩子,也不愿意拿给她。我还明白的告诉你,金清丰,你要是敢偷着补贴你爸你妈你弟弟,咱俩就别过了。反正到现在连个结婚证都没有!”

    清丰吭哧了半天才道:“不给就不给,你看你说那些有的没的干啥。”

    反正是这一万块钱也倒腾不过来。

    咋办呢?

    老大家两口子把自家的地,租出去了!

    租十年!租金两万!

    他们手里一共要六个人的地,算上清丰家三口的都给租出去了,七亩二分地,十年!给两万!

    当初两口子在农场是没地的,后来四爷和桐越走越高,村上不会为了两人的地不给人面子。所以后来给他们补上了。就连花花没结婚证,孩子还没上户口这事都没计较,村里把地给分了的。

    按说有七八亩地,只要不是懒的身上长跳蚤的人,普通的日子还是能过的。

    结果呢,把地租出去了。一租还是十年!

    老二忍不住骂老大:“你脑子叫猪给吃了!你就是你庄稼人,你把地租出去了,完了你吃啥!”

    人家在外面打工的,确实是能挣的到的,为了不叫田地荒废,租出去就租出去了。可你们一家,就指着一个女人给人家做饭一天挣那几块钱维持生计呢,你也敢把地租出去?

    老大还有他的道理呢,“我给清收把媳妇娶进门,我还有啥事可操心的?剩下的事,看他们兄弟俩咱弄。还能看着我跟你嫂子饿死?在家当我的老太爷就行了。”

    才四十来岁!当什么老太爷!

    老二就跟英子说:“真是三岁看老。老大这一辈子啊……年轻的时候,是靠爹妈。当时为了他,叫爸妈做了多少难。如今呢?他折腾的一屁股烂账没打扫干净呢,就准备啥也不干了!给娃娶个媳妇连地都租出去了。完了还当甩手掌柜!年纪轻轻的就想叫娃们养活他……”

    英子就想起早些年李仙儿说的话,不由的就笑:“……人家早都说了,穷也罢,富也罢,至少肉甜……”

    人都懒到这份上了,还有啥要说的?

    至于清收跟杨美丽,这俩孩子之后考啥谋生,对不起!好像跟他们就真的毫不相干了一样。

    英子就说老二:“虽然李仙儿也不是东西,但至少比你大哥好了太多。靠你大哥种地,好家伙,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起来才悠闲的烧水泡茶,喝两壶茶之后才下地。到地里干不到一个小时,就得回家。”她说着,就学金满城的语气神态,“不行不行,我这身体不行,太阳太毒了,晒的人头晕。”

    清平就捂嘴笑,自家大伯真就是这样的。

    本来趁着天凉,大部分人都是早上五六点下地,干到十一点左右。回来做饭吃饭,然后歇晌,到了下午三点多,热气开始慢慢的退了,又下地,一直到晚上七八点,天黑下来确实是看不见了才回家。

    谁像他似的,下地都九点多十点了,然后十一点准时跟大家一起回家。晚上六点下又下地,然后七八点钟回家。

    这么伺候庄稼,庄稼能有收成吗?

    他是年年种庄稼,年年赔本的一个。

    反倒是李仙儿,早上四点起来去幼儿园,要赶在七点半给孩子们把早饭做出来。那么多人,吃完了还得收拾碗筷。收拾完又是第二顿饭。反正是一天几乎是没有清闲的时间。直到下午五点半吃了晚饭,孩子们放学,她收拾利索厨房。回到家就是六点半七点左右,偶尔还趁着天没黑透下地帮着干上一会子活儿。

    夏天最热的就是厨房,冬天是起的早,半夜三更就爬起来敢夜路。反正一到冬天,那脸蛋就生冻疮,手就更不能看了。

    别管性格怎样,人品怎样,这至少是想办法养家糊口着呢。

    英子就跟清平为李仙儿说了一句公道话:“……人家都说你大伯母爱个小偷小摸,她不偷不摸,该咋活。家里那爷俩指着她养活呢。真有钱了,稀罕那三瓜两枣的?一把米,二两醋的,给你妈我,我都嫌费事,懒的拿。谁没事偷那个干啥?说到底还是穷!你大伯是不争气,才四十多岁,你就是给养猪场拉大粪去,抽空一个月也能挣七八百,还把家里的地照看了。”

    清平听了一肚子的是是非非,她觉得她把这些都收集起来,将来就写一本小说,叫做《我们村的那点事》。

    然后到了京城,又坐在沙发上,跟清宁和小姨,说这些八卦。

    把清宁听的乐的不行,“……我当时还以为谁故意跟我捣乱呢。谁想到会有这么一出。”

    反正等到二月二订婚那天,谁都不可能赶回去。

    礼金桐桐跟英子说,随他们的溜子上礼就行了。

    但也有为难的事,比如,这是弟弟结婚,你说这当哥哥姐姐的,是不是得也得上礼金。

    这把清宁和清平给难住了。又打电话给清辉,问他:“你上礼不上礼?”

    清辉哪里知道?

    你们都不懂,我就更不懂。

    清平就说:“当时清丰结婚的时候,咱们是啥也没给的。”

    清宁就说:“但那时候你不是没订婚吗?现在你订婚了,就是大人了。而我这边……那时候我还不算是大学毕业,但现在虽然没毕业,但是读研了,咱老家那边的人都说我是造飞船的,还不定都在传我一个月挣多少钱呢。一分都不往出拿,好看吗?”

    这么说也有道理!

    对于他们自己来说,谁爱说啥去就说啥去,老家跟他们的生活离的远了,谁在乎?

    可他们不在乎,但是家里的长辈在乎啊!

    别为了这点事叫人家讲究咱的不是。

    然后清宁就问她妈:“你说我跟我姐这样的,咋办?”

    林雨桐就说:“你大伯给你打电话了吗?”

    嗯?

    什么意思?

    林雨桐就说:“这上礼不上礼,是有讲究的。人家专门跟你说了,通知你了,那你这事非行不可,除非想断道。要是人家没专门通知你,那你就不用管。你没结婚也没成家,跟严格也没订婚这些仪式,他应该不会给你说的。”

    清平问英子,英子也是这么说的。你们没成家,就不算是大人,凭啥给他走礼。

    然而过了两天,金满城还真的给俩侄女打电话了,说的很正式:“你们现在都是大人了,不给你们说吧,又怕你们怪罪。今儿打电话就是专门跟你们说一声……”

    这姐俩都懵圈了,都这么说了,咱能不上礼吗?

    清宁正嘀咕呢,严格打电话来了:“……那什么……咱们那边订婚姻亲都是咋走礼的。大伯给我打电话,说清收要结婚的事。还说不知道我爸我妈的联系方式,叫我跟他们说一声,到了日子去喝喜酒。”

    他虽然也在县上呆过,可也没现在这么深切的体会到那地方守旧过。

    真的!都什么年月了,这姻亲牵扯的还这么远。

    自家亲堂哥头一回娶的那个嫂子,娘家人长的是圆还是扁都分不清楚的。

    可到了清宁的老家,老规矩特别重。

    像是这种姻亲,是实实在在的亲戚。

    他就亲眼见过清辉把清宁和清平的大舅叫大舅。最多跟别人说起的时候,称呼为‘林家大舅’。以此类推,管李仙儿的弟弟,金家的孩子都称为‘李家舅舅’。

    在城里已经很少见到这种亲戚套亲戚的模式了。

    清宁就皱眉,这种事麻烦自己行,但是再牵扯更多的人,她就彻底烦躁。

    就说:“你别管了,他说了,我这边替你走礼就行了。”

    然后回家就跟爸妈抱怨:“我大伯也真是的,我还没嫁出去呢,攀的啥亲。”

    而徐强那边,徐天打电话说了,是老大家两口子登门说的。礼肯定得正儿八经的准备。

    这就是没办法抱怨的事,当初徐强的妈死了,金家这边一共五房,都是按照姻亲的礼数准备的。就是压根没关系的吴达吴双,也都没落在人后。

    因此,徐强跟清平说了,清平就点头,当初就是当姻亲来往的,这事没啥可抱怨的。

    唯一不合适的就是,给徐家说了,就不该再专门跟她说。她大学还没毕业了,虽然靠文字赚了点钱,但到底不算是走到社会上自力更生了嘛。

    不管怎么说吧,二月二是没人回去的。

    清宁就问他爸:“六月六你们回去吗?”

    林雨桐就翻日历,“六月六……得回去一趟,都回去。”

    不是为了清收的婚礼,而是因为老师,今年是老师的八十大寿。

    这些年也是忙,很少回去。老师秦国呢,一直在县城住着。医院有专门的专家每天给老人家检查身体。

    师兄一直在那边照看。

    虽然每次通电话都说,沾了自己的光了,如今他的待遇高的不得了。在这县上,说句话,谁都给面子。

    可叫林雨桐说,心里还是有所亏欠的。

    前几年就说要接他到京城来,可结果呢,说什么都不来。又是嫌弃春天的风沙太大,又是嫌弃夏天太热。到了秋天呢,又说秋太短,还没怎么着呢,就冷的出不了门了。

    总有理由!

    说到底,不过是不愿意给自己添麻烦而已。

    她越是明白老人家的心思,心里的亏欠就越大。也不怕谁说闲话,今年自己牵头,就是要好好的给老师过个八十大寿。

    过生日过的是农历,老家定亲说的日子也是农历。

    老师是六月初八的生辰,得提前回去准备的话,六月六那时候该是在县城的。

    林雨桐就跟清宁商量:“你看能不能调整你的时间,跟我们回老家一趟。”他指着日历,“农历的六月六就正好是阳历的七月二十六。清远早就考完了。不牵扯啥的。就看你的时间。”

    给师公做寿,小辈不去不好看。

    清宁就说:“我跟导师说说,到时候把时间给空出来。”

    然后林雨桐就真特别上心,把老师这些老关系,都列了单子出来。

    各行各业的,都有,什么人要请,什么人不请。这也不是一天能完成的事。

    但还得提前至少一个月给人家发请柬,好叫人家安排时间,其实算起来,时间还是很紧的。

    更有好些老关系,如今究竟是个啥情况,林雨桐也不是特别清楚,难免得打电话回去问老师,还不能说做寿这件事,所以就得变着花样的套话。

    最后把老人家给套烦了,不耐烦的很:“你就说吧,你到底像干啥?”

    别看八十岁了,但人特别精神。早晚打太极,晚上还能沿着人工湖小跑。如今不光是身强体健,关键是思维特别清晰,老被当成老糊涂套话就不是很爽。

    被烦的不要不要的!

    林雨桐:“……”她愣了一下才道,“就是想你了嘛,叫你来住你又不住。”

    “我嫌弃命长啊!”老人家狮子吼的功夫越发深厚,“你看京城那沙尘暴,还能瞅见人不?”

    是!这两年沙尘暴特别厉害。

    春季风多,窗户白天基本是不开的,要不然晚上回来,家里就好像落了一层灰的。

    一旦出门了,回来就得洗头。要是用盆子洗,看着吧,盆子底下倒干净水剩下的一定是沙子。

    林雨桐是一边顾着工作,得闲了张罗老师大寿的事。但更多的关注点,则放在清远的身上。

    高三生嘛。

    开会除非不得不去的,剩下的一些事情能躲就躲了。孩子一辈子就高考一回,这算是孩子一辈子遇到的第一个大事,必须得陪着。

    四爷原计划第二轮的巡查都不去了,换了另一位副部,他也是尽量的回家来。

    清远跟清宁不一样。清宁是各种竞赛得奖放着一堆,拿出来都是加分项。但是清远呢,他没那么些竞赛奖,只有一个是国家中学生英语演讲比赛的一等奖。加分不加分的,现在还不知道。

    倒是能争取个优秀学生,不过这事,林雨桐和四爷没说,他自己就放弃争取了。

    放弃的原因不得而知,问他了,他比较中二的说:“我不需要借谁的光。”

    林雨桐不能相信自家的孩子性情上有这么中二的一面,但是也没追根究底。得允许还是有自己的秘密不是?

    最后的两个月,林雨桐这当妈的终于拿出晚上的时间,给孩子突击数学了。

    他的数学不差,但一百五的满分,想拿到一百四以上,还是有些吃力的。

    林雨桐帮孩子专攻压轴题,每天晚上五道题。

    然后他爸呢,吃饭闲聊的时候就把历史地理这些知识点,给他溜了一遍。然后这种训练日复一日,一下子就连贯的训练了两个月。

    临到考试的前半个月了,就彻底给他放松了。

    林雨桐就跟孩子说:“放心考去吧,就是砸了,也应该比大部分都要好的多。”

    四爷跟孩子的说法是:“放心去吧。绝对砸不了。该复习的咱都复习到了。绝对没有任何知识盲点。”

    但清远能真的放心吗?

    紧张的进了考场,当然了,一见卷子,啥紧张的情绪都没了。被训练的见了考题就忘我,除了考试啥也没有了。

    答题一路顺畅到不行。语文文言文,对大家来说不知道哪里来的节选,但这文章自己熟啊,小学都会背了。数学一路不打磕巴的做完,竟然没有觉得最后一道压轴题有任何难度。里面牵扯到的任何一个知识点,自家老妈都讲过了。比老师讲的还清楚。

    总之考完之后,清远就面色奇怪的看他姐:“我觉得我也是可以争取一个状元的。”

    状元?

    到了顶尖的学府,碰见的个个都是状元。学校的状元、区里的状元、市里的状元。省里的状元……反正是人人头上都带着状元的光环。

    清宁就说:“你这心态不行。你千万得记准了,你就把你当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个人,甚至谦虚的就把自己放在那种需要先飞的‘笨鸟’那个档次上,你的心理或许会好受一些。”

    给清远刺激的差点直接报一个汉语言文学算了。他觉得就这个专业他肯定是能听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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