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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上下 (第2/3页)
马步在这边停下,等会作为接应替换。余下填壕饥民、监督步卒、人潮中混着的二三百强兵继续往前去。
然后众人隐隐约约听到前方的喊叫,孙有驴似乎听到自己名字,不由一愣,再是一喜:“原来俺驴爷的威名,也传遍睢宁城大街小巷了,看来爷混出头了。”
谢君友听了几句,则是目光一厉,大声喝道:“传令下去,队伍继续前进,不论饥民步卒,敢有任何犹豫退缩者,全部杀无赦!”
前方千余饥民,在步卒的驱赶下,肩挑背负,畏畏缩缩已经快进入百步。
他们原来都是普通百姓,看着前方灰沉沉的土墙,似乎一杆又一杆的火铳从墙前射孔探出,一些火炮还瞄着他们,不由个个都是心惊胆战,恐惧无比。
特别一些人路过草地尸体血泊时,那种场景看得他们呕吐,此时听到前方的喊叫声,许多人面面相觑,就是犹豫起来。
甚至各人以目光互视,要不要依照前方要求做。
听那些喊叫的声音,似乎也曾是营中的一部分,他们的喊叫内容,就极有可信度。
甚至很多话语,让他们感同身受,一时间,涌去的饥民就人心各异起来。
猛然凄厉的惨叫声传来,却是前方人群中,一个满脸横肉的步卒将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劈翻在地。
那老者挑着土,正与旁边一个背着土袋的老妇人互视低语,结果被押阵的步卒伍长看到,认为他起了畏战不轨之心,不由分说,上前一刀就劈在他的身上。
那老者惨叫着,鲜血淋漓而起,就哆嗦滚在地上。
他身上的担子也落在草地上,内中泥土洒落一地。
那步卒却不留情,对着他又劈又刺,老者的叫声越发凄厉,双手乱舞。
但随着长刀的劈下,血珠洒起飞落,他惨叫声就慢慢低沉。
还有一个步卒上前,将那老妇人砍倒在地,老妇人尖叫着,拼命的哀求饶命,这步卒只是不理,一刀刀劈下,一直将她劈得血肉模糊,活活劈死在地为止。
还有几个步卒动手,将这对老夫妇的儿子媳妇,十几岁的孙子一样劈翻在地,有若杀猪斩羊,在几人凄厉的哭嚎声中,将他们一家老小全部杀死。
草地上一片鲜血,老者全家尸体横七竖八,旁边饥民看得哆嗦颤抖,个个恐惧非常。
那步卒伍长狰狞着脸,手中长刀尤在滴落鲜血,他厉声喝道:“听好了,狗官兵妖言惑众,你们不要被蛊惑,敢有任何犹豫者,后退者,全部死!都给老子上去!”
惨叫声,哭嚎声还不单这边,人潮中,到处都传来这样的声音。
流贼步卒纷纷上前,大肆杀戮,将他们认为的,畏战不轨的人全部杀死在地。
草地上,就是一具具圆睁着眼,神情惊恐非常的饥民尸体,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
他们杀戮驱赶非常有效,余者饥民都是恐惧的哭叫,立时将前方喊话抛到脑后,个个挑土背袋,拼命的往前走,又汇成人潮,往前方矮墙壕沟蔓延而去。
此时流贼中军鼓动转为急促,众人越走越快。
很快,就有一些人就进入百步之内。
……
圩墙上,丈三尺高的大旗猎猎飞舞。
耳边满是社兵青壮的奔跑救火声音,城楼被烧的啪啪响,滚滚浓烟弥漫空中。
杨河不为所动,只是眺望城外动静,他身旁韩大侠,张松涛站着,但护卫队长陈仇敖等人不见,却是杨河吩咐他们到城下作战,身边只留旗手、金鼓手、号手等人。
韩大侠也是如此,除了一百铳兵,身旁二总的旗手与金鼓手,余者总内五个护卫,都分配到罗显爵那边去。
众人听着墙下喊话,似乎有效果,然后流贼那边驱赶杀戮,成果立时化为乌有。
惊恐下填壕的饥民反跑得越快,离矮墙壕沟越来越近。
知县高岐凤满脸灰土,神情又是焦急,又是恨恨。
主簿郑时新、县丞刘遵和都不知该如何是好,杨河看着城外,流贼越近,前方是密密麻麻的饥民,老人妇女都有,肩挑背扛,间中夹着流贼步兵,很快要进入火铳的发射距离。
他神情转冷,饥民可怜,但显然畏惧流贼刀矛,胜过畏惧他的铳炮。
现实如此,只能用铳炮让他们清醒。
人需要有自救之心,外人才能救之!
他慢慢抬起手,身旁的号手举起喇叭,就是看着他的手势。
流贼涌入矮墙前百步了,杨河的手猛然挥下!
……
矮墙壕沟前二百步距离,四五百流贼马步驻足,孙有驴骑着马,看前方的饥民呐喊着,在急促的鼓点中拼命往前冲去,他们脚步踏在官道上,踏在杂草上,尘土一片。
“那杀千刀的秀才若善心迂腐就好了,这样一口气就可以冲进城内快活……”
看着前方蔓延人潮,孙有驴想着。
猛然他听到圩墙上传来一声尖利的天鹅声音,条件反射就是滚落马下。
对这个尖利的天鹅声音,驴爷太熟悉,太刻骨铭心了。
谢君友也是一个哆嗦,毛骨悚然下就想跳下马匹,又强忍着骑在马上。
然后众人就听到一阵猛然的齐射声音,谢君友等人更看到前方土墙下爆出一连片的汹涌火光,大股大股浓密的烟雾,瞬间就弥漫成了白色的烟龙。
前方一片凄厉的惨叫,齐刷刷就倒下了一片人,足有三四十人之多,新安军的火铳六十多步可以击破铁甲,但不代表百步距离打不死人,只是命中率的问题。
看那边血雾扬起,惨叫声惊天动地,谢君友等人暗暗心惊,好凶猛的排铳。
各人虽站在后方,只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着,但依然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蔡哨头,田哨头骑着马,也是一个哆嗦,蔡哨头连忙安抚胯下有些惊动的马匹。
田哨头则喃喃道:“这些是乡勇?营兵都打不出这样的铳。”
“果然犀利!”
山川社稷坛上,李过、袁宗第眉头一皱,王龙脸色也是一变,心想:“糟了,这睢宁县城不好打。”
目光就有些担忧的看向左翼,那些睢宁乡勇防守的右翼位置。
“驴球子,继继冲……”
饥民人潮前方,三四十个饥民被打中倒下,他们扔了土袋,扔了担子,个个滚在地上,痛不欲生的哀嚎着。
铅弹击中人体的痛苦就是精锐士兵都忍受不了,更别说这些原本普通的百姓了。
他们中弹的惨样,看得旁边的饥民们面色惨白,流贼不好惹,对面的官兵更不好惹,自己能活下去吗?
倒地的人群中,还有一些押阵的流贼刀盾手,他们被打中后,同样滚在地上凄厉的嚎叫,个个伸着手,恨不得当场死去。
余者刀盾手颇为恐惧,个个忙不迭的躲到饥民后面,借他们的身体掩护自己,同时他们劈砍驱逐前方的饥民,强迫他们继续前进。
人潮中,试着突击的高哨头持着镋钯,喉结上下滚动,他带着二三百步贼掩在人群中,弓箭手、火器手、刀矛手都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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