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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8章、新党实力恐怖如斯 (第3/3页)

又要行新法强国,又要提防着杨廷和不断坐大!

    大家有时候想着杨廷和,觉得既佩服又可怜。

    隐忍了那么多年,竟然是个变法党,忠公体国堪称百年无一。是为了太庙,还是为了良心?

    不清楚,佩服他脑子里这么多年竟然思索了那么多点子。

    但可怜他:广东的这种做法,简直是把财政压力拉到了极致,想用扩编去减小阻力。

    能不能成不知道。但如果不成,杨廷和以及新党就完蛋了,族诛之罪。

    杨廷和的生活显得日益壮烈,每次他入宫看到有太监也开始练那什么健体十术时,心里就忍不住吐槽。

    这是闺房秘法,你们练了干什么?

    内心的负能量很多,想着皇帝让他去装逼、去忙,而皇帝自己正在宫中悠闲地和新选立的后宫妃嫔们一起愉快玩耍,杨廷和就委屈。

    本来就很清闲的老年生活的。

    为什么当初不学梁储赶紧跑?

    超级累的还有王琼:广东机构大改革,最实际的大工作量在他吏部!这么多衙门,那么多官员、吏员如何定名、定品、定薪,如何铨选、考成,这都是要尽快先拿出个方略来的。

    “就忙活这一次,若广东新法有成,将来其余各省便是依样画葫芦。”王琼召集齐了吏部属官,“杨阁老说了,与老百姓直接打交道的那些官员、吏员,他们的官名、职权一定要简单、明白。还有,注意刑部与提刑司发上下管辖,户部与税课司的上下管辖,都察院与都察司的上下管辖。原先按察使司如何整编为治安司,也要好好琢磨。”

    吏部属官头秃:“……大天官,就不能先给咱们吏部添些人吗?”

    “想要升迁,想要吏部将来添人手,就把广东先做好!”

    属官们腹诽:大天官这些原先的帝党促成新党得势,也是为了让陛下倚重他们制衡新党吧?

    毕竟原先有污点,官位全系于陛下一念之间也太不保稳了,必须创造出新的存在价值。

    新法若成,再携天下怨言扳倒新党坐享其成吗?

    感觉跟王琼一样累的还有定国公徐光祚。

    一路赶去广东,屁股都快被马车颠散架了,又晕船了一阵。

    去了之后,就是个工具人。

    是不是调湖广兵南下的权限在张孚敬那里。不调过来,徐光祚就歇着。调过来了,徐光祚就摆摆门面。

    当然了,不是没有作用。

    拥立重臣、勋臣头牌坐镇广东,朝廷决心和震慑力是十足的。

    可是不让他多歇一阵,又急匆匆地动身赶回北京——陛下大婚,他又得去代表陛下去迎亲。

    三个月,从北京杀到广东,又从广东杀回北京,路上全都是急行军!急脚递一般!

    哪怕像文徵明他们一样和广东新科举子一起悠哉悠哉坐船回京呢?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学郭勋去练兵呢!

    新科举子都是有官府出资载他们赴京应试的,广东路程远,这一科干脆出发早一些。

    三大才子只是赐进士出身,文徵明连中举的成就都没有,三人现在也并没有心情搭理那些新科举子。

    “这供奉,抵京之后便想法辞了去!”唐寅悲愤地说,“那等画作如同稚童涂鸦一般,岂能让我署名,还留下了那方印!我唐伯虎一世英名……文国丈,你一定要帮我求情!”

    文徵明两眼红通通的:“不想我终究还是成了国戚。”

    “……虽不是皇后,也是二妃之一,听说要赐伯爵的。”

    文徵明不想说话并无奈地看了唐寅一眼,他现在只担心自己那养得有些野的宝贝女儿在宫里的安危。

    “希哲,怎么不说话?”唐寅只好找祝允明。

    “你们二人没有做过官。”祝允明沉默了一会,“我在兴宁县数年,其实浑浑噩噩便过来了。自认做了一方父母官,那几年也办了些实事。这几月看来,才知百姓艰辛处,我从未深思。你们都无官身,又一贯逍遥,我为官数年,却也照样置了些田地。如今想来……”

    三人一时沉默。

    “回京之后,我想请陛下将我们三人所作刊印成集。徵明,伯虎,陛下用我等三人用得对,我们着实不是为官之才。年已五六十,也就只有些薄名了。广东之情状便是天下之情状,以我等之名传扬开去,是一件积功德之事。这一生除了诗文画作,总要留下些别的东西。”

    百姓的惨状不是触动他的地方。

    是杨慎的疯狂,张孚敬的果断,桂萼的精明,霍韬的圆滑……许许多多真正的官吏触动了他。

    在广东之前的那场大戏里,祝允明终于意识到自己就不适合做官。

    可是皇帝命他们三人南下的用意,他们现在也清楚了。

    唐寅想了想就笑起来:“只怕是载入史册的一次新法,我们三人要以此留下姓名么?倒也是一桩快事,敬昌谷,可惜他去得早了些。”

    徐祯卿早逝,吴中四才子已去其一,如今剩下的三人却都别有际遇。

    皇帝延请为供奉,却不是让他们制宫廷诗、为贵人造像,而是游览天下,记录世情。

    当此时,是张孚敬这样的人如何艰难前行,是百姓在天灾人祸之下如何困苦。

    “这样说来,你我可有画出一卷盛世图景的那天?”唐寅喝了酒又问。

    祝允明和文徵明都没说话,一起看着船外的江水。

    这谁又能说得准呢?

    但谁又不喜欢盛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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