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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节 (第2/3页)

究竟,这时秀又红了脸说:“别看了,是条青蛇。”与生俱来的男人应该保护女人的本能促使着他非要看个究竟,有可能的话,他还想把那条蛇抓住,当着秀的面把它截成几段,秀拉他一把没拉住,他很快地走进了刚才秀呆过的那片蒿草中。他没有看见蛇,却看见了秀刚换下的卫生纸,他顿时红了脸。走出草丛中时,他看也没敢看一眼秀。秀也是一直垂着头。一对青年男女,从此,多了一层朦胧的关系。

    随着时间的推移,三个春夏秋冬过去之后,鲁大和秀神奇地恋爱了。年轻的爱情之花,在荒山野岭间灿烂开放。鲁大和秀刚开始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一场爱情的悲剧。两人泛滥在爱河里不能自拔。

    鲁大由三二天接送一次秀,改成了每天接送。这是秀找的借口。于是,黎明和黄昏掩映着两颗爱情激荡的心。两人并不急于赶到学校,更不急于赶回杨家大院,两个年轻人在荒山野岭的雪路上厮磨着。

    那一天,他没有料到会遇到狼群,那天傍晚,两人赶着车还差几里路就到杨家大院了。两人坐在车上说笑着。秀说冷,鲁大就把秀抱在怀里。秀躺在鲁大的怀里望着满天清澈明静的繁星,陶醉在暖暖的爱意中。老马们识途地独自向前走着。鲁大的一双手在秀的身上游移着,刚开始隔着衣服,后来那双手便伸到了衣袄里,鲁大冰冷粗硬的手,让秀颤栗不已。他们以前曾无数次地重复过这种游戏,每一次他们都心醉神迷留恋忘返。秀闭上双眼,任那种奇妙的感受在周身泛滥。鲁大一往情深,月光下痴迷地凝望着秀那张素净的面孔。他们不知道一群狼已偷偷地尾随他们多时了。

    狼逼近他们时,头狼嗥了声,两人在狼嗥声中醒悟过来,鲁大一眼便看清了那只灰色的头狼,他马上想起来,父亲当年就是被这只头狼指挥群狼撕扯得粉碎的。秀也看见了狼群,此时,几十只狼潮水一样地向他们包围过来。鲁大在慌乱中摸到了怀里那把短枪,鲁大知道,当初杨么公把枪交给他,并不是让他保护自己,而是保护秀。

    鲁大低声冲秀说:“别怕。”他冲狼群打了一枪,狼群潮水一样地退下去。他忙快马加鞭。他知道,杨家大院越来越近了,只要再有半个时辰,就会赶到杨家大院,此时鲁大心并不慌。狼们退下去片刻之后,看鲁大并没有什么新名堂,复又围了上来,围在马车前后打转转,老马便立住脚,惊恐地望着狼们。

    头狼蹲在后面,指挥着狼群一点点地逼近,鲁大这时冲头狼打了一枪,头狼惊恐地哀叫一声,子弹擦着它头皮飞了过去。头狼后逃几步后,更加坚定地指挥着狼们上前围攻。有一只狼甚至把前爪子搭在了车沿上。鲁大一枪把它射中,它哀嚎一声滚落在雪地上。这一次,狼们吃惊非小,撤了一段距离,但仍不肯离去。于是人和狼就那么对峙着。

    秀早已躲在鲁大的怀里抖成了一团。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马蹄声、人喊声由远而来。杨家大院的人们听到了枪声,杨么公带着家丁赶来了。那一次之后,杨雨田便不再肯让秀读书了。秀是个大姑娘了,在这荒山野岭里,这么大的姑娘仍然读书还只有她一个。秀没有理由执拗下去,便整日里闲在家里,自己读书。秀读的是唐诗、宋词,古人对爱情的忠贞,哀婉凄凉的情绪感染着秀。

    在杨家大院里,她频频地寻着借口和鲁大见面。两人见面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只是见一见而已,哪怕只说上几句话或者对望几眼。

    一天晚上,秀约了鲁大去后院。那天晚上,鲁大摸索着来到秀的闺房里,秀的房间里围着炭火盆,很温暖,两人便坐在火盆边说话。后来秀提议崩包米花儿吃。秀找来包米,把粒子扔在炭火上,没多会儿包米粒便在炭火上爆裂,他们嬉笑着争抢着包米花儿吃。从那以后,鲁大赶车回来,总是忍不住偷偷地摸到秀的房间。久了,就让秀的母亲杨王氏发现了。那一天,她看见鲁大前脚刚进秀的房间,她随后便跟了进来。鲁大就怔住了,杨王氏唬下脸道:“你来这里干啥?”鲁大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半晌道:“不干啥。”杨王氏变了声色道:“不干啥你来干啥?”鲁大知道再也没有呆下去的理由了,便灰溜溜地从秀的房间里逃出来。他听见身后杨王氏咒骂着秀:“这么大姑娘了,半夜三更地往屋里招汉子,也不怕人说闲话。”

    他听见秀含着泪声说:“妈——”

    从那以后,杨王氏每天晚饭后,不是把秀叫到堂屋去,便是她到秀这里来,秀没有机会和鲁大见面了。那些日子,鲁大心里非常难过。

    一天中午,鲁大正在马棚里给马们添草拌料,秀神不知鬼不觉地来了。她小声地说:“晚上,你就在马棚里等我。”

    从那以后,两人便频繁地在马棚里约会。冬天的马棚并没有太大的异味,有的是马们均匀的咀嚼声。马棚门儿挂了盏灯,秀每次来,鲁大总要把马灯熄了。然后两人急切地躲在马棚的角落里相亲相爱。

    这些举动,仍是被杨雨田发现了,杨王氏曾对他说过鲁大和秀的事,刚开始他没往心里去,认为他们都是孩子,只不过在一起说笑玩闹而已。

    那一次,晚饭过后,他看见马棚的灯灭了,这时他就看见了两个可怜的人儿躲在墙脚的情景。他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当场他就扇了鲁大两个耳光,又照准鲁大的屁股踹了一脚,秀要不是抱住他的腿,他还要扇鲁大的耳光。他无论如何容忍不了自家的长工对秀动手动脚。他还没有把继承家业的希望寄托在秀身上,让她上学读书,不过是为了让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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