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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伊人名婵娟 (第2/3页)

  为了赚钱连命都赌上的车夫在谭啸的招呼声中拉起洋车,迎面朝迎来的警察跑去,与那群警察的距离越来越近,谭啸的心跳情不自禁地加快。有袁克定这一层关系,他相信就算被识破藏在车上的少女,警察也不会太过为难他,但是这少女恐怕就有危险了。

    等到他看清楚众警察为首的那人,差点笑出声来,心想自己和他也真是太有缘了些!

    杨老歪远远地看到对面逆向而来的洋车,发出一声狞笑,撸胳膊挽袖子招呼手下警察就要去拦车。现在的有钱人都怕事、怕死,少不得能弄顿酒钱。

    “是他!”杨老歪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眼大马金刀地踞坐车上的人,心尖巨颤,连忙挥手制止了扑向洋车的手下兄弟,他自己则佝着腰小跑上前,还有十来步的距离就远远地打了个千儿谄笑道:“谭爷,您老这是?”

    谭啸惊魂未定地抹了把冷汗:“是杨大人啊,什么事儿搞出这么大场面?差一点我这条小命就算交待在这儿了。”

    到底是惜命怕死的公子哥儿,杨老歪有些不屑地想,嘴上道:“还不是那些学生闹的!您老评评理,这些个学生啊就会添乱……”杨老歪说着就朝车前凑。

    眼看杨老歪离车越来越近,谭啸咳嗽一声,笑道:“这事儿可轮不着我管,杨大人,就不耽误你执行公务了……”恰好这时主街上又有一群人涌入小巷,谭啸骇然色变,朝车夫大吼了一声:“快跑!”

    杨老歪瞧见那黑压压一片人头亦感紧张,连忙令手下打开个口子放谭啸的车子过去,那些被堵在里面的学生瞧见封锁出现空处,顿时蜂拥而上,裹挟着洋车拼命向外冲去,十几个警察顷刻间就被这汹涌的人流淹没了。

    “谢谢!”车子转出小巷,走上了大路,与一巷之隔的那条街宛如隔世,确认了安全之后,谭啸将罩住少女的棚布掀开去,少女再次向谭啸致谢。

    谭啸摇头说不用,少女抿了抿嘴唇,将鬓角一缕乱发别过耳后,偷瞧了谭啸几眼,恰好与谭啸的目光撞在一处,双颊倏地飞红,慌忙将视线移开,仿佛受惊的小鹿一般。

    谭啸微微笑了笑:“姑娘你去哪儿?我将你送过去,这街市上实在太乱了。”言下之意怕这少女发生意外。

    少女连连摇头,不好意思地说道:“烦请您停车,我就在这里下车好了,不敢再麻烦先生了!”少女的声音越来越低,也幸亏谭啸的耳力出众,支起耳朵勉强听清了她后面的话,“恐怕我一时半刻不能把钱还上,还请先生留下地址,容我凑一凑……”

    三百多银元对于一个小康之家亦可称得上是个巨大的数目,看这少女的穿着,家境只怕也好不到哪去,谭啸笑着摇了摇头:“些许钱财姑娘何必念念不忘,我绝无挟恩图报的想法。”

    少女闻言抬头深深地望向谭啸,目光清冷。谭啸心底无私,坦然与之对视。“还没请教先生尊姓大名?”少女眼中的寒冷渐渐融解。

    在谭啸的坚持下,他将少女送到了佟府夹道胡同,交谈中知道了少女学名叫唐瑾。“家里人都叫我婵娟。”少女下了车时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对谭啸说道,白嫩如雪般的肌肤红得仿如滴血一般,娇羞美态让人心悸。

    谭啸心头一荡,回味着婵娟最后的那句话,越想越觉得她是在暗示些什么。

    婵娟扶着墙壁缓慢地一步步走远,慢慢地消失在谭啸的视线里。良久之后,谭啸仍旧痴痴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难怪总感觉少女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原来竟是贝满女中的学生,接受洋式教育的女子果然是与众不同的,无论思想还是言谈都让谭啸感到新奇。

    同时他也体会到了婵娟的执著,这个外表柔美的少女一再坚持让谭啸留下地址,并将自家地址留给了谭啸,还将身上仅有的两块银元给了谭啸。

    恐怕她要饿肚子了吧?谭啸无奈地摇头苦笑,为求心安而宁愿挨饿,不知道是应当佩服她的风骨,还是该笑她太迂腐?

    “我知道您一定是有钱人家的公子,这些钱对您而言也许不值一提,但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比能堂堂正正地做人更宝贵的,若是不把钱还给您,我一辈子都会心怀亏欠。”少女说这番话时,明亮的眸子就像黑夜里闪烁的星辰,朝谭啸展颜一笑,“也许您会笑我自讨苦吃,于我却是甘之如饴呢!”

    “爷,咱还接着游城吗?”车夫恭恭敬敬地问道。谭啸回过神来,暗自叹了口气,婵娟的话说得不错,己非鱼,焉知鱼之乐?

    若是换作红豆,只怕非但不会想着如何还钱,还会想方设法地多骗点呢!谭啸鬼使神差地将婵娟和红豆放在一起比较,得出了这个让他啼笑皆非的结论,与婵娟相比,红豆真的是一无是处,狡猾、骄横、暴躁……两者唯一的相似点就是倔犟,认定了的事便不会更改。

    “走吧。”谭啸有些意兴索然地朝车夫挥了挥手,也没有说究竟要去哪里。

    谭啸十分惊讶地发现那辆跟了他一路的洋车居然还在!

    谭啸暗暗冷笑,指挥着车夫兜兜转转了半天,然后换了一辆车又转悠了许久,躺在车上打个瞌睡,而那辆洋车始终若即若离地吊在他的身后,车棚下只露出了半截藏蓝色笔挺的裤腿。

    “这位爷,您老倒是说个地儿出来成不?”车夫三十多岁正值壮年,身材亦算得上健壮,可拉着谭啸跑了小半个京城也已经是气喘吁吁,汗透衣衫,连擦汗的那截棉袄袖都湿漉漉的雾气蒸腾。车夫苦着脸回望谭啸商量道:“要不您老换辆车?小的从早上到这会儿还水米未进呢。”

    谭啸被他这么一说,顿时觉得腹内擂鼓似的,一抬头,正阳门箭楼正在头顶。谭啸不禁乐了,这几天就一直琢磨着得空时务必要来吃都一处烧麦呢。

    回头瞄了一眼那辆远远停住的洋车,车夫正不停地扇风擦汗,显然也不轻松。“得了!就这儿吧。”谭啸迈下车,随手扔过去两块银洋,在车夫千恩万谢下洒然朝正阳门大街里行去。

    正阳门大街俗称前门大街,店铺云集,正如民间流传的顺口溜说的一样:“头顶马聚源,脚踩内联升,身穿八大祥,腰缠四大恒。”说起吃食更是数不胜数,便宜坊烤鸭、全聚德吊炉烤鸭、会仙居炒肝、六必居酱菜……来往人流从早入夜熙攘不绝,尤其是自前门火车站建立之后更加是客流如织,接踵摩肩。

    谭啸在拥挤的人流中穿梭前行,吆喝声此起彼伏。他故意放慢了脚步,走走停停,倒像是怕盯梢的人跟丢了似的。其实根本不必如此,他那一身白色西装在人群中便如万绿丛中一点红,惹眼异常。

    这时已经过了饭口,店里吃饭的人寥寥无几,谭啸挑了个临街的桌面,将熟得不能再熟的菜式一口气报了出来,悠闲地打望起街上来往的行人。

    菜肴流水一般摆上了桌,闻着那熟悉的诱人香味,谭啸莫名生出一丝感叹,人生便如白驹过隙,如今故地重游,已然物是人非。

    酒杯堪堪触及唇边,门口传来小二响亮的招客声:“这位小爷里边儿请!”

    店里的食客下意识地朝门口望去,待瞧清跨进门来的这一位时都情不自禁地暗暗喝了一声彩:面如冠玉,眼若星辰,顾盼之间英气逼人,身披一件暗红大氅,头戴黑色薄呢礼帽,马靴纤尘不染,铮亮耀眼,好个俊俏少年郎!也不知是谁家的少爷,便是女子也少见这般标致的。

    谭啸打眼看见此人下半身穿着的藏蓝色西式裤装,立时意识到他就是跟着自己游荡了半个北京城的神秘人,胸中腾地升起一股怒气,这人竟嚣张至此,难道他认为自己丝毫没有察觉被他跟踪不成?

    等他抬眼看到这人的下巴就不由一愣,目光上移,正与对方怒火燃烧的目光撞个正着。谭啸眨了眨眼睛,忍不住展齿而笑:“是你。”

    卫红豆俏脸紧绷,反手一甩披风,一言不发,大马金刀地坐在了谭啸的对面,隔着桌子死死地盯住了笑眯眯的谭啸。后者也不说话,仰头一口吞下杯中美酒,满脸回味地赞道:“真是好酒。”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卫红豆强压下心头恼怒,冷声问道。

    谭啸热情地招呼小二为红豆摆上一套餐具,又给她斟了酒,笑了笑,不在意地答道:“王府大街。”

    北京饭店便在王府大街口,卫红豆说不出的郁闷,只因为她正是从北京饭店开始跟踪谭啸的,跟着他马不停蹄地兜兜转转了大半天,还差一点被游行的人潮踩成肉馅,结果原来从一开始就已经暴露了。

    卫红豆看到谭啸轻松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举起酒杯狠狠地将满满一杯酒倒进了嘴里,瞬间的冰冷之后,胸腹之间便燃起一道火线。卫红豆猝不及防之下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燃烧起来。

    谭啸见卫红豆捂着喉咙,眉头紧皱,连忙为她奉上一碗清汤。

    “真是的,不会喝酒就不要装嘛!”谭啸用极低却正好保证红豆能够听见的声音嘀咕道。

    也不知是窘是恼,还是因为酒劲,两片灿若晚霞的红晕自红豆雪白的双颊慢慢扩散开来,不片刻连脖颈也红透了。“谁说我不会喝酒?”红豆对谭啸怒目而视。

    谭啸几乎笑出声来,这酒乃是来自辽东的最为正宗的烧刀子,凛冽至极,遇火即着,入口如烧红之刀刃,吞入腹中犹如滚烫的火焰,便是一般酒量稍弱的汉子也不敢如红豆这般牛饮。

    “哦?”谭啸眉头轻挑,嘴角浮起一抹让红豆恨极的挑衅笑意,抬手又将红豆面前的空杯斟满,“正好我自个儿喝得无趣,再干一杯如何?”

    卫红豆嘴上不肯认输,心中却已被这不知名称的烈酒吓住了,眼见谭啸举起了酒杯似笑非笑地睨着自己,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我……我还有要紧的事要问你!”红豆好不容易才憋出个借口,却是下定决心不喝这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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