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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与文艺有关 (第2/3页)
汗,我们好似穿了红舞鞋,可以永远不停下来。
虽然这世上有很多不如意,虽然生活的本来面目千疮百孔,却仍充满喜悦和希望,晓菲已经振作,小波肯定能考上大学,我将来可以选择和小波上同一所学校,也可以选择和晓菲上同一所大学,等上完大学,等妖娆和乌贼结婚后,我们可以每天都像今晚一样跳舞。
乌贼和小波交换了一个眼神,他牵着妖娆离开了舞池,妖娆笑着说:“你们继续跳,我们休息一小会儿。”
我问:“李哥究竟准备了多少老歌?”
小波笑:“只要你一直跳,歌声就会一直有。”
“这支曲子跳完就不跳了,跳累了。”
小波牵着我走出舞池时,我仍然嘴里哼着歌。
沙发上好几个人影,我看不清楚谁是谁,只听到一个声音问:“琦琦,高兴吗?”
是李哥,我摇头晃脑地笑唱着回答他:“我爱这夜色茫茫,也爱这夜莺歌唱,更爱那花一般的梦,拥抱着夜来香。”
李哥大笑。
小波拉着我坐下,我靠着他,依旧在低声哼哼:“夜来香我为你歌唱,夜来香我为你思量,夜来香,夜来香……”
李哥对身边坐着的人说:“我们给小妹庆功,让六哥见笑了。”
我嘴里的歌声断掉,小波很敏感,立即察觉,拍了拍我的背,示意我没事。
六哥说:“难怪李哥今天不肯让我的兄弟们进来玩。”
小六的口气和以前有些不太相同,似乎这个“李哥”叫得没有以前轻浮。
李哥笑:“实在不好意思,这样吧,剩下的时间,随你们玩。”旁边的人拿出一瓶酒,李哥拿给小六,说,“这瓶酒是王勇从欧洲带回来的,一直没舍得喝,今天既然是六哥的生日,大家都高兴,就一块儿喝了。今天大家都高兴,你们高兴,我们也高兴,就高高兴兴地过。”
六哥不阴不阳地说:“李哥和王局长的公子走得很近嘛,倒是要借李哥的面子,我们这样的人才能喝一杯王公子的酒。”
李哥赔着笑说:“大家都是朋友,都是朋友。”他挥手,让人去开酒,“不管是要喝酒,还是要跳舞,都随意。”
李哥话里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显,可小六显然不领情,突然指了指我,说:“我想请这位小妹和我跳一支舞。”
小波本来身子一直微微前倾地坐着,听到小六的话,他突然笑起来,一边笑着一边懒洋洋地靠在了沙发上,淡淡说:“她今天晚上是我的舞伴,不能和别人跳。”
六哥笑着问李哥:“李哥刚说的话,不算数了?”
李哥抱歉地说:“六哥,真对不起,兄弟没读好书,说话没文化,考虑不周,六哥包涵!”
小六呵呵地笑起来:“好,李哥果然是财气壮,胆气也壮了,咱们走着瞧吧!”他站起来要走,上酒的人正端着盘子,托着酒过来,他随手一抬,整个酒盘翻倒,所有的酒都摔下来。
玻璃落地声中,小六带着人怒气冲冲地离开,我这时才看清张骏也在,刚才他一直没说过话,所以一直不知道他在。
有人过来打扫玻璃,李哥挥手,让他们过一会儿再打扫。
我知道事情和我没关系,小六是诚心找碴,李哥已决定不再退让,我只不过恰逢其会,成了他们的借口,不过话总还是要说一下的:“李哥,对不起。”
李哥没好气地说:“你要会觉得对不起,我‘李’字倒着写。你刚才没跳起来,砸他一酒瓶子,已经很给我面子了。”
乌贼、妖娆、小波和我都笑,李哥叹气:“这个小六太贪婪了,迟早要翻脸的,如今虽然不怕他,可也是个大麻烦。”
小波微笑着说:“政府每隔几年就严打一次,算算年份,也差不多了,上次和王勇喝酒的时候,他不是说红头文件已经下来了吗?”
李哥大笑起来:“那我们就不用操心了。”说着站了起来,想要离开。
乌贼着急地说:“大哥,你把话说清楚,究竟怎么应付小六?”
“我还要去见万杰,以后给你解释。今天晚上属于琦琦,别为小六坏了兴致,你们该怎么玩就怎么玩。”
乌贼和妖娆又去跳舞了,小波问我:“你还想跳吗?”
我问:“我今天晚上好看吗?”
他点头:“好看!”
我犹犹豫豫地想问“我和张骏的女朋友谁好看”,可答案简直不用想都知道,小波肯定说是我,他说的话,不值得作为参考标准。
我恹恹地说:“不想跳了。”
小波问:“去换衣服吗?”
我留恋地摸着身上的裙子,说:“再穿一小会儿。”
小波大笑,我没客气地一拳打过去:“有什么好笑的?我就不能臭美一下了?”
“不要锦衣夜行,我们出去走走。”
他拖着我走出舞厅,两人沿着街道散步,我觉得今晚的世界和往常很不一样,走了几步,终于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了,着急地说:“我的眼镜。”
“我不会丢掉你的,待会儿回来再拿。”
我只能跟着他,继续雾里看花。
我们边走边聊,如果有人听到我们的对话,肯定会想晕倒,他竟然在向我请教学习方法,而我也很扬扬得意地侃侃而谈。
“我的英文不好,当年和聚宝盆斗得太厉害,他的课不喜欢听,也不乐意做作业,弄得底子太差,而英文和语文是两门最没得投机取巧的功课,和人聪明不聪明没太大关系,我现在也没发现学习英文的方法,所以没什么可说的。代数、几何、物理这些课其实一通百通,所有的难题其实归根结底都是考思路。我都不明白老师干吗那么喜欢布置作业,题海战术没什么意思,题目在精,不在多,做得多了,脑子反倒乱了,纠缠于细枝末节。你知道吗?我可以花半个小时,把十道作业题全应付完,却花费两小时只研究一道几何题,我会在脑海里反反复复思考它为什么要这么做,关键不是解法,而在于为什么要这么解,几何老师不喜欢我,因为我上他的课经常发呆,可我向老天发誓,我其实上他的课最认真,我发呆的时候,经常在反反复复想他讲的例题,因为我发现,所有课程中,最训练思维逻辑严密性的就是几何的证明推导题,如果逻辑推导的思维过关了,物理在本质上和需要死记硬背的历史地理政治没有任何区别。证明题过程的烦琐是一个把聪明人逼向笨人的过程,但是,你一定不可以不耐烦,即使一眼可以看到答案,仍然要按照最烦琐的方法去思考,甚至要自己逼着自己最好更笨,因为这个笨的过程是为了更聪明,不管多难的难题,它本质的思维过程和简单题是一样的……”
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因为从没有人要求我总结学习经验,我只是把自己对每一门功课本质的理解说出来,不但和老师往常说的学习方法不同,有的还背道而驰,小波却听得分外专注。
我嘀嘀咕咕讲了一大通,却总觉得心里理解的很多东西完全讲不出来,抓着脑袋,着急地问:“你听说过陈劲吗?”
“高中部的神童,已经拿了无数竞赛奖牌,当然听过了。”
“我和他以前是小学同学,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哪天找他出来和你谈一下学习心得,他肯定已经看过高三的课本,也许对你的帮助会更大。”
“不用了,我隐隐约约有点明白你的意思,这些事情就和做生意一样,成功者的经营理念只是一盏指路灯,具体的路如何走还是要靠自己去悟,而且没有必要一定去复制别人的路,关键是如何开辟一条适合自己走的路到达灯下。”
我强烈赞同:“的确如此,我之前在学习上完全不开窍,可自从小学被我的数学老师训练了一段时间后,不知道为什么,在理科上,就好像武侠小说里的人一样,任督二脉被人打通,突然就悟了,在领到数学课本的第一天,可以像看小说一样,从头津津有味地看到尾,那些文字和例题其实不是题目,而是在告诉你思维的方式。”
小波微笑着说:“琦琦,你让我有些吃惊,我觉得你应该把清华北大作为自己的目标。”
我淡淡说:“我要不和你上一个学校,要不就和晓菲上一个学校,最好我们三个能上一个学校,我太害怕孤单,我希望我这辈子所有的孤单都已经在童年用完。”
小波第一次问:“你不是有一个亲妹妹吗?你和妹妹为什么不亲近?我爸死了后,我妈有时候情绪比较失控,会边哭边砸东西,我就藏到床底下,那个时候我经常暗暗地想,如果我有个兄弟姐妹就好了,至少有个人可以互相依靠。”
小波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什么介意,只是一种淡然的陈述。我站定,握着他的胳膊,仰头问:“你为什么和我亲近?”
他笑看住我,用手帮我理了一下鬓上被我抓歪的花,正想说话,有熟悉的声音,从街道对面传过来:“小波哥。”
我皱眉头,怎么在哪里都能撞见她?真是阴魂不散!
她抓着张骏兴高采烈地飘过了马路,问:“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
小波微笑着说:“我在向琦琦请教学习方法。”
她笑得花枝乱颤,以为小波和她开玩笑。
“我们要去唱歌,正觉得人少没意思,让张骏找几个朋友,他嫌麻烦,小波哥,和我们一块儿去吧!”她又看着我,惊叹地说,“罗琦琦,你今天晚上可真好看,哪里买的裙子?”
我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忍不住想看张骏的表情,可什么都看不清楚。
小波客气地说:“我晚上还有些事情,改天大家一起玩。”
张骏立即说:“那改天再一起玩。”拖着女朋友就走,他女朋友还一步三回头:“小波哥,下次一起玩呀,我有姐妹介绍给你。”
等她走了,我才品过味来,她哪里是夸赞我呀?她只是在夸赞衣服。
小波看了眼表说:“快十点了,我们回去换衣服,送你回家。”
我诧异:“你晚上真有事?”
他说:“我们正式和小六翻脸了,我不放心歌厅,想回去看看,顺便叮嘱一下乌贼,让他上心点。”
我摇着头说:“你知不知道诸葛亮是怎么死的?累死的!有些心,能不操就别操了,就是诸葛亮都顾不周全,何况我们凡夫俗子呢?”
小波笑着推我往回走。
我换完衣服后,告诉他我自己回去,不用他送。
看着时间还早,我骑着自行车,到了河边,把自行车往河边的草丛里一扔,翻到桥下,坐在石块边,听水流哗哗。
夜色中,只有偶尔路过的行人。我安静地藏匿在夜色中,有很安心的感觉。我是个很容易胡思乱想的人,可在水边,听着水流声,却可以什么都不想,往往一坐下,就忘记时间,等惊觉时,已经大半日都过去。那种精神状态,我自己觉得有点像佛家的打坐入定,不过我没打坐入定过,所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一样。
在黑暗中坐了很久,正准备回家,却听到宁静的夜色中响起缓慢的脚步声,逐渐走近,最后停在了桥上。
一个人趴在桥头抽烟,竟是张骏,惊得我一动不敢动。我的身影和河边的石块融于一起,他又只是眺望着河水出神,所以压根儿没留意到桥墩旁边坐了个人。
他吸完一根烟,又点了一支,一边吸烟,一边往桥下扔石头,石头虽不大,可我就坐在河边,偶有落得近的石头,激起的水花溅得我满身满脸。
我心里全是不解,这人怎么大半夜地在这里扔石头?他是压根儿没去唱歌,还是已经唱完了?
没有人能给我答案,只有石头一块又一块地掉下来。扔了将近一小时,才全部扔完,他也足足抽了半包烟。
他又趴在桥上,吸了会儿烟,将烟蒂弹到河水里,转身离去。我浑身湿淋淋地翻上岸边,推着自行车回家。
对我的晚归,我爸我妈当然很生气,不过,我考了第一后,就好像拿了一道免死金牌,他们竟然什么都没有说,只告诉我,以后都不许玩得这么晚了。
我赶紧洗漱,上床睡觉。
晚上,我梦到自己穿着裙子、高跟鞋走到张骏身边,可他仍然不理我,他只看着那些成熟美丽的女子微笑。他们在舞池中不停地跳着舞,一支又一支,我伤心地跑回家,可家里没有一个人,爸爸妈妈带着妹妹离开了,我开始放声大哭。
2 快乐的暑假
羡慕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向前走一步,可以变为钦佩,将其视作榜样。
向后退一步可以变为嫉恨,将其视作敌人。
可是,没有人是完全的天使,也没有人是完全的魔鬼,所以,羡慕变成了妒忌,成了心魔,令人在前前后后中挣扎。
虽然有不少阴影,可初二的暑假,在我的记忆中仍是一个温馨快乐的假期。
晓菲的妈妈不让她出门,但非常欢迎我去找晓菲,所以我经常下午去找晓菲,和晓菲窝在她家沙发上一起看电视、吃零食。
我们聊未来,聊以后想干什么,她对我开书店和烤羊肉串的理想嗤之以鼻,却又很好脾气地说:“没事,我来负责赚钱,保证你将来不会被饿死。”
她给我脚指甲涂指甲油,研究我的凉鞋配哪个颜色的指甲油最好看,自己却一点不用;又帮我梳头,照着家里的杂志研究,看明星怎么梳,她就在现有的条件下,折中后给我梳;她甚至把她最漂亮的裙子送给我,努力地把我打扮漂亮,而她自己似乎已经放弃一切的铅华,只把自己藏在像男孩一样的短发后。
我早上则常陪小波一起温习功课,小波非常用功,每天早上六点准时起床,背诵英文。
我们常常去学校的人工荷塘边,他坐在小亭子里,迎着清风朝阳背诵英文,我坐在荷塘边的石头上,一边观赏荷花,一边用画笔勾勒它们的亭亭玉立。
画累了,我就看小波背书,有时候无聊起来,也会故意打扰他。小波的定力异常强大,如果他决定了今天要背完多少东西,他就一定要背完,不管我在一旁做什么,都不可能打扰到他。我不服气,不相信他真的可以不分心,总是出尽花招地逗他。
不管我说什么,他都不理会我,我就开始大声唱歌。从邓丽君开始,学着歌厅里的姐姐们,在他眼前,扭来扭去,抛着媚眼,娇滴滴地唱:“送你送到小村外,有句话儿要交代,虽然已经是百花开,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记着我的情,记着我的爱……”
没反应?
我跳到小波前面的木栏杆上,好像站在舞台上,卷起一张画纸,当作话筒,咬着舌头,用含糊不清来表明唱的是粤语歌,一会儿低头沉思,一会儿倚栏张望,做出各种痛心疾首的哀怨样子:“人渐醉了夜更深,在这一刻多么接近,思想仿似在摇撼,矛盾也更深,曾被破碎过的心,让你今天轻轻接近……”
还是没反应?
我跳下栏杆,绕着小波走圈子,边走边气壮山河地大声唱:“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小波拿着英文课本,眼睛望着某个虚空,没有半点反应,亭子外面却是哐当一声,一个人跌坐到地上,紧接着传来一阵笑声。
学校正在放假,又才早晨七点,我以为池塘边只有我和小波,所以丝毫没有顾忌地暴露原形。没想到陈劲坐在亭子旁边的花丛里在写生,估计看着我洋相百出,看得太震惊,把画架子都打翻了,为了救画,人又跌到了地上。
我窘得简直想找个地洞去钻,不过,我是谁啊?早被聚宝盆训练得油盐不进了。不以为耻,反而先声夺人,冲过去指着陈劲教训:“你干吗躲在这里偷看?”
“我六点就到了,比你们先到,就算是偷看,也是你想偷看我吧?”陈劲先站起来,又扶起画板,仍然在笑,画板上是一幅已经被污染的朝露荷花图,只是一幅素描图,却比我的水彩画更传神。
我盯着看了几眼,不禁感叹,天才就是天才,连画画都胜人一筹。
他捡画笔时,我才发现自己脚下有一支画笔,已经被我踩断。他笑着说:“没事,我有很多支。”
我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走进亭子,发现小波他老人家仍在默默背诵着英文,连姿势都没换一点,书倒是翻了一页。
我算是服了他,挫败地坐回石头上,拿起画笔,盯着池塘的荷花发呆。
直到小波完成今天的学习任务,他才叫我走。
后来,我们常常在荷塘边碰到陈劲,他也在学画画,只不过练习的是静物素描。我不和他说话,他也不搭理我们,各自在各自的角落里干事情。
有一天,他看了小波半晌,突然走过来对小波说:“学习英文不是你这么学的,英文是一门语言,它最主要的功能就是说,你整天默背默诵,再用功都是事倍功半的笨方法。你应该大声读出来,不必刻意强求自己背下来,只需要反复读,以朗朗上口为目的,时间长了,你自然会培养出语感,有了语感,你做选择题时,有时候完全不用理会语法,只需读过去,你的舌头会告诉你哪个选项正确。”
小波忙说:“谢谢你。”
陈劲淡淡说:“不用谢。中国人刚开始说英文都会有些滑稽,不用不好意思,也不用管人家怎么看你,放大了声音读就行了。”说完,背着画板走了。
小波立即从善如流,开始大声朗读,果然有些滑稽可笑,我哈哈大笑起来,但小波旁若无人的功夫也很厉害,他自己读自己的,丝毫不管别人如何笑。
等他读累了,我们往回走时,小波说:“没想到神童这么有闲情逸致,并非传闻中的读书机器。”
我说:“他学画画肯定不是一时兴趣,肯定有自己的特别打算。他这人很奸猾的,可别被他的表面样子给骗了,我小时候和他坐同桌时,没少被他戏弄。”
小波笑:“很有意思的人。”
我也笑:“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暑假过完,新的一学期开始。
因为晓菲没有参加期末考试,学校决定用她两年的平均成绩作标准。她被分到了重点班(2)班,张骏进了慢班(7)班,我以班级第一的名次分进了(4)班,班级第二名是关荷。
当我去报到时,看到红榜上的这个排名,有很不真实的感觉,我竟然在关荷前面?学校有没有搞错?我竟然在关荷前面!
我就像做梦一样走进教室,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坐下。
关荷走进教室时,班里已经坐了一大半人,好几个同学向她打招呼,叫她过去坐,很多男生都盯着她看。我淡淡地想,她仍然这么受欢迎。
关荷的视线在班里转了一圈,微笑着谢绝了大家的邀请,径直走到我旁边,问:“有人吗?”
我摇摇头,她坐下,跟我打招呼:“嗨,好久不见。”
我扯了扯嘴角,算作笑容了:“嗯。”对你,的确是好久不见;对我,我可是一直都在留意你。
没过一会儿,班主任走了进来,是一个从实验中学新调过来的女数学老师,据说教学经验很丰富。她进来后,先自我介绍:“我姓吴,未来的一年,我们要一起度过,我希望尽我的努力把你们都送进重点高中。”紧接着就问,“谁叫罗琦琦?”
她的眼光热情地在前几排搜索,同学们的眼光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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