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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第2/3页)
,那你舒服了吗?季文竹说,还行吧。
刘川很郁闷,看季文竹的表情口吻,并不那么激动似的,这和刘川的感受有了距离。他们此时赤身躺在窄窄的床上,身上只盖了一条薄薄的床单。季文竹细细的手指若即若离,顺着刘川的皮肤慢慢游走。你皮肤真好,像缎子似的。季文竹说。可刘川马上回敬道:你的才好呢,你是我见过的最白的女孩。
“你见过多少女孩?”季文竹用一只胳膊支起脑袋,突然侧身盘问。
“见得可多了,大街上到处都是。”
季文竹笑笑,说:“你真的是第一次?”
刘川不笑,说:“你不信呀?”
季文竹说:“不信。”
刘川说:“为什么不信?”
季文竹说:“现在你们这帮男孩,从上中学开始就跟馋猫似的,没有一个不偷腥的。你的条件又好,你不偷人人家还偷你呢。”
刘川说:“人家偷我?我倒想。”
季文竹说:“呸!”
刘川说:“你不了解我奶奶,你不知道我上中学那会儿她管我都管成什么样了,就是女生打电话到我家来,她都能盘问得让人家把电话摔了。”
季文竹笑:“盘问人家干什么,她干吗不盘问你?”
刘川说:“问啊,怎么不问。”
季文竹说:“问你你怎么办?”
刘川说:“我摔门。”
季文竹说:“那你上大学的时候呢,你上大学不是住校吗,你奶奶管不住了吧。”
刘川说:“我们那是公安大学,跟军校一样,有纪律,规定不许谈恋爱的。”
季文竹说:“嘁!规定还管得了你们。”
刘川说:“当然管得了啦。”
季文竹又笑起来了:“老实。”
刘川也笑:“那是。”
刘川很喜欢这样,**之后,光着身体,和自己相爱的女孩躺在床上,漫无边际地说话,无忧无虑地嬉笑。有时还能互相撒娇,互相哄劝;有时又互相撒野,光着身子在屋里打成一团。不仅在这个小屋,连刘川那间宽大向阳的卧房,那张2×2米的大床,也成了他们疯狂的爱巢。只要奶奶让小保姆陪着去医院了,刘川就把季文竹接到这里,在他家楼上的大卧室里,胡侃、疯玩、**。
可惜春宵苦短,奶奶总是回来得很早,和刘川中学时代一样,一回来便抓住来访的女孩仔细盘问。尽管季文竹肯定不会被问得摔门就跑,但刘川一看奶奶回来,依然不免心惊肉跳。
时间就是这样一个概念,和一位美丽的姑娘彼此缠绵,时间总是那么短暂;被一盆炉火近身灼烤——如在秦水的那些日日夜夜——时间又变得特别漫长。时间都是相对的。刘川上中学时就从一本书上知道,爱因斯坦就是用这个比喻,来解释他的“相对论”的。
看来爱因斯坦也挺“花”的,但他解释得没错,什么都是相对的,更不用说对人的感觉。
相对季文竹来说,奶奶似乎更喜欢小珂。小珂那种类型的女孩,相对更讨老人的欢心。
刘川从秦水回来以后,跟小珂也见过一面。因为天河监狱对刘川协助公安机关追回国家巨款一事,给他记了个人二等功一次,几个月前单成功在河北灵堡村脱逃的事件,至此真相大白,刘川不仅恢复了名誉,而且成了一个英雄。在监狱专门召开的记功大会上,刘川见到了小珂,见到了钟大,见到了监狱的各级领导,也见到了过去的好友庞建东。
庞建东和大家一样,在刘川从监狱长邓铁山手中接过二等功证书和证章时,热烈地鼓了掌,但散会后他很快就悄悄离场,没有和小珂那帮年轻人一起,围在刘川身边亲热叙旧,问长问短。刘川那天被年轻伙伴们送出监狱大门时才发觉少了建东,他心里当然知道其中因为什么。
送刘川出来的还有副监狱长强炳林和遣送科的科长老钟,领导们还是劝刘川不要辞职了——领导和同志们这么信任你,你不如留在集体中和大家一起干一番事业。刘川当面难拂领导的好意,红着脸推托说要回去和奶奶商量。
说心里话,刘川也很热爱这个集体,也很喜欢这些伙伴,在他接过立功证书的那一刻,也觉得天监的领导对他确实好极了。但是,他已经耽误了好几个月的时间,他必须回到他家的公司尽快即位。而且,还有一个让他必须从天监离开的理由。这理由不登大雅,不上台面,说不出口,但,却是非常现实的一个存在。
那理由就是,因为季文竹,他没脸再见庞建东了。如果和庞建东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该有多么别扭。
季文竹从那个古装戏下来之后,已经好久没戏拍了。她那一阵可以天天陪着刘川,一起出去逛商店,买东西,找各种口味的饭馆吃饭,还去饭店里的游泳池里游泳。去饭店的游泳池游泳就不是游泳了,那是一种享受,他们可以穿着浴衣躺在阳光下的沙滩椅上,喝着鸡尾饮料,消磨掉整个下午。
刘川喜欢这样为季文竹花钱,为季文竹花钱不仅使季文竹享受到快乐,也使刘川自己享受到快乐。刘川从小不缺钱,现在也还未确切地知道万和公司已面临破产,所以那时他为季文竹一掷千金,本能上没有一点肉紧的感觉。恋爱除了给双方带来快乐之外,偶尔也会带来一些痛苦,痛苦更多是在刘川一边,因为他特别害怕和季文竹吵嘴但季文竹似乎不怕。所以季文竹便被惯出了一身毛病,常常故意吵嘴生事,常常一两天不理刘川。季文竹不理刘川,足以使刘川惶惶不可终日。
季文竹和刘川争吵通常并不为钱,在钱的方面刘川对她有求必应,因此没有矛盾;也不是因为脾气性格,刘川对季文竹百依百顺,季文竹任性也是有头的。他们之间的口角,其实大都只为一个主题,那就是:女人!
那女人不是别人,就是刘川总是情不自禁提到的单鹃。
刘川很傻,居然对季文竹提起单鹃。对这样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季文竹的敏感也很正常。
何况刘川在提到这个女孩时,口吻和神态,总是时时流露出极大的同情,逼得季文竹不得不表现出明确的愤怒:“那女的到底是什么人呀,你那么惦记!”
对她的质问刘川又总是一脸无辜:“她是我一个干姐,对我一直不错。”
“干姐至于这样吗,是干姐吗?”
“是啊,骗你我是小狗。”
“她对你不错?那你就快找她去吧!”
季文竹这样赌气,刘川却无动于衷,继续若有所思地念叨:“……对,我真应该找找她去,我可以出钱让她到北京来,让她找个学校好好学点本事,也算是我对她的一点补偿吧。可惜我找不到她了。”
刘川的自言自语,终于让季文竹抓到了把柄:“你为什么要补偿她呢,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刘川懵懵懂懂地应道:“也许吧,也许我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
季文竹狠狠一笑:“做了就是做了,还什么也许,做了就应该老老实实地承认。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啊!说给我听听!”
刘川愣了半天,半天才从季文竹铁青的脸上看懂了什么,但要辩解为时已晚:“没有啊,我对她没做什么,你想到哪儿去了这是!”
“你刚才还承认做了,怎么一转脸又不认了。你不认也晚了,反正我已经知道了。别说了别说了,你说什么我也不听了!”
刘川还是说,还是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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